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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
“有總比沒有好。”喬鳶說得比較委婉,大約不想打擊他的熱情,特地笑道:“就像有的小孩每天都吃炸雞,家長可能覺得不健康。可有的小孩一輩子或許只有那麼一兩次機會吃,應該會覺得非常幸福。”
幸福,似乎是比開心、快樂更高一級的詞彙,更大的詞彙。
陳言想,或許他此刻的心情便足以稱為幸福。
“那我再買多些。”
衝動驅使最冷靜的人說出幼稚的話。
喬鳶:“夠多了,突然收到那麼多東西,倉庫都被塞滿了。阿姨氣得想罵人。”
“是嗎?”
陳言接:“罵起來應該很難聽。”
說完兩人都不禁低笑起來,想到春阿姨的性格,說不定正被貓狗簇擁著,一邊抱怨數落,一邊沖泡羊奶粉。
對話中斷片刻,陳言忽然覺得心脹得厲害。
“謝謝你。”
喬鳶再一次說。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下午,你也道歉了兩次不是嗎?”
“所以你願意接受嗎?”音色清沉,話語含在喉間,包裹,滾動,他一字一字地吐出來,“我採取的補救措施。”
一切都只是為了你,為了讓你笑,取悅你。喬鳶。
陳言差點就想坦白,他絕不是一個壞人,不會惡意傷害流浪動物。
可他同樣不是一個值得稱讚的好人,他狹隘,他自私,他被困在另一個絕望幽深的漩渦中太久,以至於抬眼閉眼,只看得見自己的掙扎,關注不到其他生物的痛苦。
——他忍住了。
因為記得,現在與喬鳶對話的人是明野,而非陳言。
“我沒有怪你。”電話把人和人的距離拉遠了,卻把呼吸放大了。
隔著兩座學校,地理上與身份的差距,陳言聽見她淺淺的呼吸聲,好似散開的玫瑰霧圈,一圈圈、一層層撲在他的耳膜上。
她說:“陪我去救助站也好,幫忙整理物資也好,這本來就不是你的義務或責任。”
似是而非的話語令人不安又期待。
扮演著明野的角色,借用男朋友的名義,陳言實在不確定戳破那層謊言,背後會有什麼在等他。
因此又一次忍住追問的衝動,他只說了一句:“謝謝你,喬鳶,今天我也很開心,很放鬆。”
便安靜下來,同樣呼吸著。
輕輕地,時間在流淌。
走廊裡同學們來來往往,另一邊也時常傳來女生的笑鬧聲。
陳言捨不得結束通話。
喬鳶有事要做,大概十多分鐘後,她說要去洗頭。
“自己洗嗎?”
“有室友幫我。”
“那就好。”
簡短的對話,通話又持續了幾分鐘,終以室友怯生生的詢問落幕。
喬鳶的聲音及呼吸一併抽離,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時間:35分16秒。
儘管明知道今天所經歷的一切,皆是基於冒充明野才得以窺探的幸福。
作為不擇手段的替代者、騙子、小偷,他卑鄙,下流,無恥,陳言對此完全知悉。可他並不害怕,不羞愧,更不感到後悔。
沒錯。
他想要繼續下去。
哪怕永遠見不得光、無法說出自己真實的姓名也無所謂,只要能一直一直、像這樣靠近喬鳶,聽到她的聲音,觸及她的體溫,他自願陷入沼澤,直至徹底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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