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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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什麼？”今鶴永夜側頭，“你叫我什麼？”

&esp;&esp;“永代醫生。”松田陣平說，“我聽他們說你是一個系主任從其他醫院挖過來的，以前還在歐洲留過學……不過你的名字怎麼那麼像女孩子？”

&esp;&esp;說到最後，他的語氣變得有些促狹，“是因為這樣，才要一直維持生人勿近的樣子嗎？”

&esp;&esp;他的視線落在今鶴永夜的口罩上，又看了看他的眼睛。

&esp;&esp;即使是在意識分散又迷離的時候，他也能感受到那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esp;&esp;清冽而又冰冷，彷彿置身海底。

&esp;&esp;“……”今鶴永夜捏著手裡快要空掉的輸液瓶，沉默地望著松田陣平。

&esp;&esp;他已經把毒藥塗在手套上了，icu裡的護士對時間有著嚴格的把控，再過半分鐘，輸液結束，他們就會來換上新的瓶子，藥物也會隨著輸液進入松田陣平的身體。

&esp;&esp;只差一點，毒藥就要進入到松田陣平的身體了。

&esp;&esp;他竟然說感謝他？

&esp;&esp;今鶴永夜有些費解地望著松田陣平。

&esp;&esp;諸伏景光在醫院一下午難道什麼也沒做嗎？他真的沒能見到松田陣平，一句話也沒說上？

&esp;&esp;松田陣平真的把他當成了救命的醫生？

&esp;&esp;“怎麼？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松田陣平問。

&esp;&esp;他剛才念永代的發音是nagayo，永夜同樣也可以用這個音，只不過是女孩子用的多。

&esp;&esp;也許是誤打誤撞，醫院裡真的有個新來的醫生叫這個。

&esp;&esp;但就在那個瞬間，今鶴永夜差點以為他真的是在叫自己。

&esp;&esp;他慢慢把輸液瓶掛回去。

&esp;&esp;“作為病人，你的話有點多了。”

&esp;&esp;松田陣平又“哦？”了一聲，今鶴永夜這才意識到麻藥殘留對他來說還是有影響的，他說話明顯比平時更少了，而且也沒有那麼玩世不恭，看起來聽話得可以。

&esp;&esp;看到他一動不動地站在自己床邊，松田陣平忽然有些恍惚。

&esp;&esp;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戴的也是白色口罩，頭上套著一次性的手術帽子，全副武裝的樣子讓他再次聯想到那個詭異的、裹挾著冰冷氣息的詞彙。

&esp;&esp;死神。

&esp;&esp;不知怎的，他忽然開口：“你要走了嗎？”

&esp;&esp;“不。”

&esp;&esp;他聽到床邊的人說：“我再等會兒。”

&esp;&esp;他像是思考著什麼，在深沉的思緒間隙，還不忘對松田陣平進行安撫。

&esp;&esp;“我在想，你這樣到底要幾天才能拆鋼板。”

&esp;&esp;“…………”不，絕對不是。

&esp;&esp;松田陣平注視著他。

&esp;&esp;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是帶著殺意來的。

&esp;&esp;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esp;&esp;他忘不了手術檯上的黑暗，自然也忘不了這個人身上的殺意。

&esp;&esp;可他還是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謝謝。”

&esp;&esp;“你是個好醫生。”他說。

&esp;&esp;從下午甦醒到現在，已經不知道多少個醫生來看過他了，他們的眼神堪稱狂熱，看向松田陣平的手彷彿在看神蹟一般。

&esp;&esp;對於松田陣平來說，這同樣也是奇蹟。

&esp;&esp;如果不是他，松田陣平知道自己的手絕對保不住了。

&esp;&esp;從摩天輪掉下來的時候他的意識還很清醒，他本來可以避開那根樹枝的。

&esp;&esp;可是——

&esp;&esp;在墜落的時候，他抓到的那張警官證從手裡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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