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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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能不能換個美瞳。”他對諸伏景光說，“綠色的我看了有點手癢。”

&esp;&esp;黑麥威士忌也是綠色眼睛，想起他在天台上對自己毫不留情地開了幾槍，安室透看諸伏景光的眼神都有點不對了。

&esp;&esp;諸伏景光：“我就不換！”

&esp;&esp;都這種時候了還能開玩笑，看來問題確實沒有那麼嚴重，諸伏景光轉身整理資料去了，安室透出去找了個新的手機。

&esp;&esp;沒多久，他拿上諸伏景光整理好的資料開車前往杯戶。

&esp;&esp;“他說半個小時到。”

&esp;&esp;赤井秀一收起手機，看到身邊的年輕人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明明都還剩小半的酒杯嘩啦一下續滿了，縮小的冰球在裡面打著轉，他忍不住說：“你怎麼不喝？”

&esp;&esp;“都喝了一晚上了。”今鶴永夜打了個哈欠，“我有點困。”

&esp;&esp;“那就睡一會，波本到了我叫你。”

&esp;&esp;“不用叫我。”今鶴永夜往沙發上一躺，望著天花板說，“我對那個傢伙不感興趣。”

&esp;&esp;還說不感興趣，剛剛聽到他名字的時候，眼睛都快放光了。

&esp;&esp;赤井秀一也不拆穿他，靜靜地端起酒杯，過了片刻，對面沙發上的年輕人呼吸漸漸變得緩慢而均勻，他起身找酒保要了一張毯子，輕輕給他蓋上了。

&esp;&esp;和琴酒分別之後他們選了一家清吧，佈局呈回字形，四周都是迴廊，中間是吧檯和酒櫃，照明的燈光也主要集中在中間部分，迴廊周圍的光線幽暗，彼此之間看不到彼此，形成了一個個隱秘的小空間。

&esp;&esp;牆壁和桌子都是木質的，酒吧里人也不是很多，給人一種寧靜而祥和的感覺，然而赤井秀一還是很詫異，對面的年輕人是真的睡著了。

&esp;&esp;給他蓋上毯子之後，他的臉自動埋入毯子中，只剩下一點點柔軟的白色髮絲露在外面。

&esp;&esp;赤井秀一盯著那一小撮髮絲看了一會兒。

&esp;&esp;上次在醫院裡看到他的時候，還是不起眼的黑色。

&esp;&esp;染的？還是假髮？

&esp;&esp;在酒吧裡看到他的時候，赤井秀一還有種他易容了的感覺，當時想試一下他，也被他巧妙地躲開了。

&esp;&esp;——如果是現在呢？

&esp;&esp;——現在他睡著了。

&esp;&esp;赤井秀一心底彷彿有個小小的聲音一直在說，他睡著了，現在過去試的話，他絕對不會發現……

&esp;&esp;那聲音很小很小，卻怎麼也無法忽視。

&esp;&esp;然而最後他什麼也沒做。

&esp;&esp;他閉了閉眼，靠在沙發上慢慢喝了一口酒。

&esp;&esp;他還在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在警方的包圍圈裡看到波本，還是琴酒奇怪的態度。

&esp;&esp;在這場選擇中，他無疑是做出了非常錯誤的選擇。

&esp;&esp;一個是沒有代號的成員，一個是波本，一個是琴酒。

&esp;&esp;他有兩次機會。

&esp;&esp;偏偏他兩次都選擇了沒有代號的那個。

&esp;&esp;赤井秀一杯子裡的酒喝完了，他把冰塊輕輕夾出來，又倒了一杯。

&esp;&esp;他們點的是酒吧推薦的愛爾蘭威士忌，口感柔和，把冰塊去掉之後，更少了一層清冽，喝下去的時候整個喉嚨都要燒起來了。

&esp;&esp;他一口一口慢慢喝著，直到波本的身影出現在酒吧裡。

&esp;&esp;東京的夜晚很冷，他穿著一身黑色大衣，裡面搭配了米色毛衣和白色西褲，檔案袋夾在手上，氣質乾淨而柔和。

&esp;&esp;然而赤井秀一還記得他在天台上的樣子，他臉上流露出來的堅定與兇狠。

&esp;&esp;他頓了兩秒，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位。

&esp;&esp;這個位置是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