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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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準那邊緣生長處，一刀而下。

&esp;&esp;他將枝幹收在木箱中，凝重道：“你中的是千樹蠱，此蠱，需抽取數千棵百年樹木的魂魄，再用足足一個月，每日用硫磺熏製，煉製成極其險惡的蠱毒。

&esp;&esp;這蠱雖不能立刻將人殺死，但後期，會愈加耗損人的身體。抽取其中的養分，致使各種不適，最後中蠱人，就如同這枯死的枝幹，被抽乾精魂，衰竭而死。”

&esp;&esp;“……果真歹毒至此。”沈凌煙咬緊了牙關，憂心道：“那這蠱，是否能順利解掉？”

&esp;&esp;楚雲昭看這漫山的枯樹，淺瞳染上暗色：“可以。煙兒，再去試試下一棵樹。”

&esp;&esp;……

&esp;&esp;傍晚時分，兩人在最後一棵樹前停下，沈凌煙蒼白著面頰，將手附上。

&esp;&esp;這棵樹並無異動，看來沒有入蠱。

&esp;&esp;楚雲昭清點了一遍樹幹數量，將木箱合起。

&esp;&esp;他坐下來，將失血過多的女孩平放在腿上，割開手臂，向她的口中滴著點點鮮血。

&esp;&esp;“殿下，這樣就可以了嗎？”沈凌煙有些頭暈，她將口中血液嚥下，喃喃道。

&esp;&esp;“今日，收集好了引子，明日我帶你來解蠱。”

&esp;&esp;“殿下，你上次為我娘解蠱，尚且遭到反噬。而我這蠱毒，看起來絲毫不比那噬魂蠱淺。是否會對解蠱人的身體造成損傷？”

&esp;&esp;“……”楚雲昭長睫垂下，掩住眼中翻滾著的不安情緒：“不會。白墨蠱師道行深，這不算什麼。”

&esp;&esp;他收起手臂，將女孩的手用紗布纏上。復將她坐起，雙臂攬上盈盈一握的腰肢，從背後緊緊擁住她，將頭埋到她的頸窩裡。

&esp;&esp;血紅色荒山上，凜冽的山風颳過，穿著苗疆服飾的少男少女緊緊相貼。

&esp;&esp;沈凌煙感受著耳邊溫熱的檀香氣息，輕聲開口：“殿下，其實，你就是白墨吧？”

&esp;&esp;這些日子，他身上的各種秘術，總是讓自己震驚不已。

&esp;&esp;今日，他更是帶自己上山，收集了這許多解蠱的引子。她心中愈來愈確定，他就是那個人。

&esp;&esp;楚雲昭的身體微不可查的怔了怔，沒有答話。他牽起女孩的手，隔著紗布，將薄唇密密的印在上面。

&esp;&esp;“好癢……”沈凌煙低聲道，欲將手從他修長的指間拿出。

&esp;&esp;楚雲昭手上的力度收緊，繼續輕吻她的傷口。

&esp;&esp;半晌，他抬起頭來，啞聲道：“煙兒，隨我去苗疆夜市吧。”

&esp;&esp;“現在嗎？”沈凌煙驚訝道。

&esp;&esp;“嗯。”楚雲昭點點頭，將她扶起。

&esp;&esp;山腳下，楚雲昭合上眼睛，輕叩著山壁。須臾，雲梯在一片大霧繚繞中，隱入了山巒。

&esp;&esp;將木箱送回寨子，楚雲昭回身，抬手將馬車繩斬斷。他騎上白玉駿馬，將沈凌煙攬在身前，揮動馬鞭出了山寨。

&esp;&esp;路上蜿蜒曲折，一路上，人煙稀少。

&esp;&esp;呼嘯的風在耳邊刮過，男人有力的臂膀攬在自己腰上。

&esp;&esp;身後緊貼著他寬闊結實的胸膛，將自己牢牢地抱在懷中，並不覺得寒冷。

&esp;&esp;從前都是她一個人騎馬，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攬在身前。

&esp;&esp;沈凌煙面頰微紅，她微微偏頭：“殿下，苗疆這樣荒涼，也有夜市嗎？”

&esp;&esp;楚雲昭低低的笑了聲：“有的。我們住的地方，是苗疆人最少的地方。但前方那個村寨，是苗疆的市集中心，每當夜晚，便會自動形成夜市，很紅火的。”

&esp;&esp;半個時辰後，馬匹停在一個村寨前。

&esp;&esp;臨近臘八節，村寨裡掛著喜氣洋洋的紅燈籠，街道兩邊店肆林立，小商販賣力的吆喝著，路上，穿著異族服飾的行人不斷，臉頰上泛著常年山上勞作曬出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