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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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時，祖母作為誥命夫人也曾進宮，見過先皇后數面，亦受過她的恩惠。

&esp;&esp;他竟然長得和先皇后如此相似，叫祖母一眼認出。

&esp;&esp;她看向楚雲昭，他俊美無雙的側顏之下，薄唇輕抿，眼中有著夜風般的沉默。

&esp;&esp;再抬頭，楚雲昭啞聲道：“正是先母。”

&esp;&esp;此話一出，驚得沈老太君扶拐的手直顫，沈凌煙忙奔上前扶祖母坐下。

&esp;&esp;沈老太君強壓下心中震驚，問道：“煙兒，這是怎麼回事？”

&esp;&esp;沈凌煙便省去了一些部分，粗略的將事情說了遍。

&esp;&esp;沈老太君當即站起身，要向楚雲昭行禮：“不知九殿下歸來，有失禮節，在此向殿下賠罪。”

&esp;&esp;瀋水瑤未曾想祖母如此敬重九皇子，思及剛才一番汙衊。她急忙跪下，將頭緊緊埋到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esp;&esp;楚雲昭趕忙上前，將沈老太君扶起，鄭重道：“老夫人不必多禮，此番能順利與父皇相認，多虧了沈小姐，將軍府便是我的恩人。”

&esp;&esp;說完，他瞥向角落裡匍匐在地的瀋水瑤，眼神中帶了幽冷。

&esp;&esp;話鋒一轉，他狀似無意道：“只是，若不是有藥方作證，我與大小姐怕是洗不清這一身髒水。”

&esp;&esp;瀋水瑤身子一顫，以袖拭淚道：“都是祥雲那賤人，汙衊於姐姐！我也是受人矇蔽！姐姐、殿下，求你們明察！”

&esp;&esp;眾人看向祥雲，不知怎麼，她蜷縮成一團，癱倒在地，竟是一動也未動。

&esp;&esp;沈凌煙心感不妙，上前將其翻過來，發現其口中流血，竟咬舌自盡了！

&esp;&esp;再搭上她的脈搏，一探，還有微弱的脈搏。

&esp;&esp;“來人！拿一桶冷水來，給我澆醒她！”

&esp;&esp; 水刑

&esp;&esp;一桶冷水將祥雲徹底澆醒，她虛弱的睜開眼睛，似是想說什麼。

&esp;&esp;無力地張口，口中卻空無一物，斷斷續續吐出殘餘的鮮血，甚是駭人。

&esp;&esp;沈老太君年紀漸長，見不得血。離開前，她冷冷的瞥了眼瀋水瑤。

&esp;&esp;這個丫頭，看似乖巧可人，原也是個不安分的主。

&esp;&esp;如今，牽涉到皇子，為了避免連累將軍府，只能將罪責歸到祥雲身上。

&esp;&esp;她嚴辭道：“祥雲構陷皇子與嫡女，罪不容誅，任憑你們處置。”

&esp;&esp;待沈老太君遠去，沈凌煙看向跪在原地的瀋水瑤，寒聲道：“妹妹，祥雲畢竟是你房中的丫鬟。來，送她最後一程吧。”

&esp;&esp;待幾人行至院外，聚集的人群還沒有散去，沈凌煙將祥雲狠狠甩在院中石臺上。

&esp;&esp;“祥雲心術不正，行為極其不端。今日更是捏造謠言，汙衊於我和殿下，其罪當誅！”

&esp;&esp;沈凌煙鳳眸凜然，拔出凌霜，便要一劍刺下去。

&esp;&esp;“等等！”楚雲昭望著她皎月般的雲紋白裙，開口道。

&esp;&esp;他眸色深沉，薄唇輕啟：“我知曉有一種不見血的方式，只需將一塊布蒙在她頭上，再懸掛一瓶糖水，讓水慢慢滴落下來即可。”

&esp;&esp;說完，他轉身緩緩離開。

&esp;&esp;沈凌煙看著他背影，訝異了一瞬，隨即，她眉毛微挑：“好辦法，就這麼辦。”

&esp;&esp;他的這個提議，正合她意。

&esp;&esp;圍觀下人們從未聽過這種刑罰，還以為九皇子開恩，讓祥雲減輕一些痛苦。

&esp;&esp;只有瀋水瑤咬著唇，心裡更加惴惴不安。

&esp;&esp;她才不會相信這九殿下有那麼好心，方才他看她那一眼，陰鬱的眼神彷彿從地獄中走來，讓她不寒而慄。

&esp;&esp;泛著香甜氣息的蜂蜜水，一滴滴落在祥雲臉上。水漸漸穿透白布，勾勒出祥雲慘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