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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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時，沈煜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即刻收手，他便替他瞞下。

&esp;&esp;然而下一秒，鎮國公的一句話就將他打入谷底。

&esp;&esp;“我都聽見了。”鎮國公徑直坐在木椅上，目光直直的盯著楚雲昭：“為什麼這麼做？”

&esp;&esp;鎮國公的反應比他想象中要平靜許多，他淺瞳閃了閃，覺得有些東西可以一試。

&esp;&esp;他抬起眸子，用極緩的聲音平靜道：“國公大人，您可知，我母親當年是如何身亡的？”

&esp;&esp;鎮國公一怔，搖了搖頭。一旁的沈煜也愣了愣。

&esp;&esp;楚雲昭去了裡屋，開啟暗箱，將淑妃的書信、和他日前查到的線索遞到他面前。

&esp;&esp;鎮國公看著裡面的內容，面色愈發嚴肅。

&esp;&esp;一開始他覺得是無稽之談，淑妃的隻言片語而已，可到最後，看著這麼多的線索，他臉色發白，好像一直以來相信的東西崩塌了。

&esp;&esp;“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他將書信拍在桌子上，快速思索著當年的事。

&esp;&esp;沈煜見外公如此反應，也拿起書信。

&esp;&esp;他驚駭不已，脫口而出：“你是因為這個，才要帶著無涯閣起兵？”

&esp;&esp;他話一出口，就見鎮國公狠狠一震，臉色大變！剎那間，他的手腕就被蒼勁有力的死死抓住了。

&esp;&esp;燈光晦暗處，鎮國公不可思議的看向沈煜，又快速轉向楚雲昭。

&esp;&esp;他蒼老的眸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濃重的震驚。

&esp;&esp;楚雲昭扶在桌子上的指節瞬間發白。鎮國公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猜到了事情和自己有關，是在詐他們！

&esp;&esp;“宸王，老夫沒聽錯？沈煜說的是你？”鎮國公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esp;&esp;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一向平靜的嗓音此刻也忍不住顫抖。

&esp;&esp;無涯閣是什麼組織，他比誰都清楚。

&esp;&esp;這件事，太超乎他的想象了。

&esp;&esp;楚雲昭閉了閉眼，重重的吐了口氣，這一天，比他預想的要早。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esp;&esp;他從懷裡掏出一封和離書：“起事前，我會和煙兒和離。”

&esp;&esp;“國公，您放心，我最近不會動手。 若你們想提前殺我，也可以隨時動手。”他頓了頓：“動手前，記得知會我一聲，我……”

&esp;&esp;鎮國公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宸王，日前老夫問你，你有沒有想奪嫡的想法，你是如何回答老夫的？你拒絕了老夫，就是想這樣另闢蹊徑，參與奪嫡？”

&esp;&esp;“國公，我從來沒想過奪嫡。我起兵，也不是為了奪嫡。”

&esp;&esp;“那你這是為何，不惜起兵造反？”

&esp;&esp;楚雲昭的目光落在了那封書信上。

&esp;&esp;“四歲那年，母親曾出宮了一趟。她沒發現，我偷偷的藏在了她馬車的箱子裡，想給她一個驚喜。

&esp;&esp;她一路上只是哭，我不知道為何，有幾次想出來安慰她，都憋了回去。

&esp;&esp;馬車終於停下，她下去了。但是，她淒厲的哭聲讓我不敢動彈。

&esp;&esp;好久，我才偷偷開啟窗戶看了一眼。”

&esp;&esp;他頓了頓，聲音有些發顫的垂下頭。

&esp;&esp;“我看到，城牆上掛滿了我母族的人頭……我的外祖父，他還帶著前朝破爛的王冠。我的外祖母，每日來府上看我、餵我糖吃的外祖母就吊在他身邊。”

&esp;&esp;“還有我姑姑，她……”他聲音哽咽了一下，再也說不去。

&esp;&esp;那上面的人頭實在太多了，他只看了一眼，便暈倒了在馬車裡。

&esp;&esp;回去發了五天五夜的燒，是母親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那個名為父親的人，從來沒有看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