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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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儂當心哇。”大伯孃呵斥她的寶貝兒子，說是呵斥有點過了，這話聽起來一點沒有責備的意思，反倒是做做樣子給旁人看的。

&esp;&esp;大伯孃姍姍來遲，拽住小男孩，象徵性的教育，“去院子裡玩去。”

&esp;&esp;小男孩朝著喻青措做鬼臉，抱著飛機就往花園裡跑。

&esp;&esp;陳曄換鞋子，“嫂子還是這麼有耐心，從不捨得打罵孩子。”喻青措聞言抿抿唇，從鞋櫃裡抽出拖鞋也換上。

&esp;&esp;方琳聽出來陳曄話裡有話，這才象徵性的擺擺手，”孩子嘛，調皮是天性，青措沒事吧？”

&esp;&esp;這孩子是方琳抱養的，不是程家孫子，大伯孃有過自己的孩子，第一個孩子早年間生下來沒多久就染上“百日咳”去了，那會兒程家添大孫子，爺爺的朋友們紛紛來家裡道喜，期間不知道被誰傳染上。

&esp;&esp;九十年代醫療技術落後，看似很簡單的病，屬實是被耽誤了，從那之後，方琳就再也要不上孩子，吃了很多中藥，打了好多針劑，仍舊沒動靜。

&esp;&esp;爺爺奶奶心中對她有愧，所以程家小事上都依著她。

&esp;&esp;無論如何，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她笑了笑，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沒事，大伯孃。”

&esp;&esp;說完她藉口去後邊樓裡看看爺爺奶奶，穿過小徑，就是爺爺奶奶住的樓，這裡依舊保留八十年代的裝飾風格。

&esp;&esp;帶著浮雕的踢腳線，紅木傢俱，泛黃帶紋路的實木地板，一旁的留聲機每個角落所散發出來的熟悉感都讓青措跟著放鬆。

&esp;&esp;她掀開珠簾，小心翼翼往裡進，聽聞屋裡有熟悉的低語淺笑聲，還未來得及收腳，她便暴露了目標。

&esp;&esp;“青措回來了，來，”奶奶朝她招手。

&esp;&esp;與此同時，她看到程易塵的背影，他穿著白襯衣，西裝鬆鬆垮垮的攤開在一旁，聞言他也看了過來。

&esp;&esp;該死，怕什麼來什麼，慶福路里沒有人知道她和程易塵的關係，所以她和程易塵明面上保持著疏離的社交距離。

&esp;&esp;她抬腳往裡進，很邪惡的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程家人知道面上的兩兄妹，暗地裡早就搞在一起，會是什麼後果？

&esp;&esp;不敢細想，她提了提裙襬，“易塵哥，你回來了。”現在有鏡子，一定能照出來，她的笑不比哭好看到哪裡去。

&esp;&esp;老太太伸手朝他背上輕拍，“可不是嘛，回來要講一下的，儂曉得伐。”

&esp;&esp;程易塵沒著急回老太太的話，慢慢端起面前的杯盞，吹開浮於表面的茶葉水，“青措，我們不是昨天才見過嗎？”

&esp;&esp;她摩挲著指尖，看了眼程老太，程老太正在專心挑揀著今年開春摘得團菜，臥室裡傳來爺爺清嗓子的聲音，奶奶搖著蒲扇起身，“我先去瞧瞧，青措你們等會兒再進來。”

&esp;&esp;登時，她鬆口氣。

&esp;&esp;那人像是無事發生一般繼續品茶，“青措，你剛才心虛的太明顯了。”

&esp;&esp;喻青措一時之間還未從昨日的吵架裡回過神，暫時不想跟他說話，狠狠瞪他一眼，坐到遠遠的單人沙發上。

&esp;&esp;小時候她倆就不和，整日吵，青春期時更是吵的可怕，程姿那時候總稱她倆是慶福路 5 號院裡的小竹馬。

&esp;&esp;那時候韓劇風靡，她看到男主去芬蘭治療抑鬱症，動情時刻喻青措留下淚水，程易塵一邊喝水一邊瞥著螢幕：“有病吧，芬蘭常年積雪，正常人在那邊都會抑鬱，腦子有病才會去芬蘭治抑鬱症。”

&esp;&esp;喻青措聽到後，眼淚瞬間吸回去，她把電腦狠狠扣下，瞪著他罵他，程易塵被罵也不惱，還要火上澆油要她多學點地理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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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裡屋爺爺穿好衣服，招呼他們進去，在喻青措的記憶中，程老爺子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性格，發乎情止乎禮，他對小孩子沒有什麼耐心。

&esp;&esp;況且，她見過程老爺子打過程易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