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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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異能特務科沒有把解剖報告發給你。”名偵探平淡地說，“想必兇手是知道這一點，才抓住機會又殺了一個人。”

&esp;&esp;一個與松下父子存在極深仇恨的人潛伏在這棟別墅中。

&esp;&esp;廚師、管家和負責採買食材的幫工被叫上樓，面色惶惶地站成一排。

&esp;&esp;許多份吃剩的員工餐被收集過來，今天早上吃的是青椒瘦肉炒飯，筷子挑出絲絲縷縷的褐色肉絲，散發醬香味。

&esp;&esp;“每天員工餐的選單是管家定的。”松下夫人吐過一次，虛弱地說，“由幫工買回新鮮的活豬並宰殺，廚師負責料理，也會幫忙宰殺。”

&esp;&esp;“有些部位，像豬下水，很多人不吃，廚師會留著自己做下酒菜。”

&esp;&esp;江戶川亂步問：“豬心一般怎麼處理？”

&esp;&esp;“當成肉，和肉混著做。”廚師老老實實地說，“圖個方便嘛，有時候有人想把豬心帶走回家燉湯，我都讓他們隨便拿。”

&esp;&esp;廚房油水多，廚師是個手很鬆的人，只要不是主人家點名要的菜，其他僱工少拿些他是不管的。

&esp;&esp;“我今天早上六點上工，先把太太吩咐的早餐做了，然後管家過來，問我今天廚房有什麼。”

&esp;&esp;廚師說：“幫工當時已經把豬殺了，管家就說挺好，今天早上用豬肉炒個飯，下午燉排骨。”

&esp;&esp;“他吩咐完我就開始做。”廚師做了個剁肉的姿勢，“把糰子肉拎過來一塊塊切細，豬心混在裡頭，也當成肉切，拿澱粉一裹醬油一醃，吃起來差不多的味。”

&esp;&esp;他們沒有被告知老爺的死因，廚師坦然地說完了，看見黑髮綠眸的青年略一點頭，問他：“你分不清豬心和人心的區別？”

&esp;&esp;廚師背後一下發了毛，寒毛一根根立起來了。

&esp;&esp;“我、我沒見過。”他嚥了口唾沫，“人心長啥樣啊？”

&esp;&esp;“和豬心長得很像。”江戶川亂步說，“認不出來也正常。”

&esp;&esp;昨天要不是黑手黨和偵探都在後廚，砧板上剁成兩瓣的心臟說不定做成餐被送到客人桌上去了。

&esp;&esp;“但有人是可以認出來的。”

&esp;&esp;江戶川亂步自言自語，“比如偵探，比如……醫生。”

&esp;&esp;醫生，家庭醫生。

&esp;&esp;松下小姐今年六歲，老松下先生七十歲，正是需要醫生經常照顧的年紀，松下家聘用家庭醫生也是為了他們。

&esp;&esp;江戶川亂步抓起老松下先生的手，仔細看了看。

&esp;&esp;“新剪的指甲。”

&esp;&esp;他扶住死者的頭部，“很隱蔽，但被剪掉一些的頭髮。”

&esp;&esp;最後，“手指上的針眼。”

&esp;&esp;“死者患有糖尿病，有飯後查血糖的習慣，查血糖要用到手指血。”

&esp;&esp;“手指血取血後能在短時間痊癒，不再能找到傷口。但血糖過高造成死者傷口難以癒合，因此還能看出些許痕跡。”

&esp;&esp;江戶川亂步右手握拳錘了下左手手心，瞭然地說：“指甲、頭髮、血液是異能的發動必要條件，如果是家庭醫生，想弄到這些並不困難。”

&esp;&esp;“松下夫人。”他扭頭，“你們家僱傭家庭醫生多久了？”

&esp;&esp;“半年。”松下夫人聲音顫抖，“將近七個月。”

&esp;&esp;“奇怪。”江戶川亂步思索，“收集被害者的指甲頭髮和血液，需要這麼久嗎？”

&esp;&esp;一定還缺條件。

&esp;&esp;以至於兇手準備了七個月。

&esp;&esp;“笨蛋栗子那邊搞定了嗎？”江戶川亂步摸摸口袋，他的糖都吃完了。

&esp;&esp;“媽媽！”

&esp;&esp;眼眶紅紅的小女孩跑進屋，撲進松下夫人懷裡，一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