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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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冤，太宰治，冤。

&esp;&esp;他難得被如此冤枉，立刻大聲為自己辯解：“國木田君好過分！不分青紅皂白就來罵我！”

&esp;&esp;好像是有些失禮，教養很好的國木田獨步下意識道歉：“對不起——不對！肯定和你有關，別想狡辯！”

&esp;&esp;他看得清清楚楚，是太宰治為她推開的門。

&esp;&esp;“栗子是我的朋友。”織田作之助老老實實地回答。

&esp;&esp;國木田獨步：“原來是織田作先生你帶來的人……不對！她為什麼要和我們的委託人拉拉扯扯？”

&esp;&esp;豈止是拉拉扯扯，我已經握住了北島小姐柔軟的小手，溫聲細語向她推銷我的專業，請她指名我。

&esp;&esp;北島小姐起初還挺驚訝，很快在我專業的話術中卸下心防，咬住嘴唇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想委託偵探查一查我的未婚夫。”

&esp;&esp;國木田獨步：“等等！北島小姐是武裝偵探社的委託人！”

&esp;&esp;“現在不是了。”我自信挺胸，“她已經指名了我。”

&esp;&esp;“你是來砸場子的同行嗎？”國木田獨步握住手裡寫著理想二字的手賬本，“在我出手教導你何為禮貌之前，我勸你知難而退。”

&esp;&esp;他以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話說得中氣十足，然而——真正位於道德之巔的人闊喏瓦塔西！

&esp;&esp;我：“太宰先生欠我一筆委託費。”

&esp;&esp;我於輕描淡寫間打出王炸，“他說他的錢包被河水沖走了，讓我跟他回偵探社拿錢。”

&esp;&esp;“太宰先生說偵探社有他的備用錢包。據我短短半小時對他人格及人品的瞭解，我猜他口中的‘備用錢包’是個人。”

&esp;&esp;我看向氣勢一點點消失，怒氣一點點累積的國木田獨步，捅下最後一刀：“是你嗎？”

&esp;&esp;太宰治悄悄地，悄悄地退向門口。

&esp;&esp;“太——宰——！！！”

&esp;&esp;國木田獨步握在手裡的鋼筆被他徒手摺成兩段，墨汁噴在他手上，彷彿把什麼人攔腰掰斷，分外驚悚。

&esp;&esp;我站在旁邊搖頭：“看來太宰先生是借不到錢了。”

&esp;&esp;我就知道，賺錢還得靠自己。

&esp;&esp;“北島小姐的委託我收下了。”我堂堂正正地宣佈，“這是我應得的勞動報酬。”

&esp;&esp;我甚至還幫忙完成了一項委託，我真的，我哭死。

&esp;&esp;國木田獨步是個道德感很高的人，在知曉我才是站在道德巔峰的那個人後，他的氣勢陡然落入下風。

&esp;&esp;“可是……但是……”加入偵探社後從未遇見上門搶生意搶得如此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同行的國木田獨步十分掙扎，“武裝偵探社的名譽、口碑、客戶好評……”

&esp;&esp;好可憐一人，都是太宰治的錯。

&esp;&esp;我十分同情，並表示：“會客室借我用一會兒。”

&esp;&esp;國木田獨步：既然同情我就不要火上澆油啊你！

&esp;&esp;我想他和安吾先生或許很有共同語言，改天下班可以一起約去喝酒，組成“被太宰治霸凌一生”受害者聯盟。

&esp;&esp;我願意當編外人員。

&esp;&esp;委託人北島小姐是位涵養極佳的女性，很難說她目睹了一場鬧劇後對偵探們的人品還剩多少信心，但她依然仔仔細細地說明了委託內容。

&esp;&esp;“我的未婚夫雄信最近總是早出晚歸，回來後也很少和我交流。我好幾次發現他半夜出門，直到凌晨四五點才回家。”

&esp;&esp;北島小姐：“我們婚期降至，我實在是不能安心，想委託偵探幫忙查一查雄信的行蹤。”

&esp;&esp;我坐在沙發對面——國木田獨步：“那本該是我的位置，都是你的錯，太宰！”——一邊傾聽一邊嗯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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