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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躥，彷彿一隻蜈蚣鑽進你的腳底板。你感到癢，但殺人的高度緊張使你忽視了腳下的異樣。”

&esp;&esp;大川緊閉的眼皮不安地顫抖，眼皮底下的眼珠胡亂轉動。

&esp;&esp;“你的仇人重重倒在地上，黑色的天、灰色的房間、腳下濺開的鮮紅成了你僅能看見的色彩。你頭腦暈眩，一邊喘氣一邊蹲下身，把屍體塞進事先準備好的裹屍袋。”

&esp;&esp;“只要再擦乾淨地上的血就好了，你告訴自己，跪趴在地板上。”

&esp;&esp;“濃郁的血腥味侵染你的嗅覺，第一次殺人，你的感官敏感到一隻螞蟻在面板上爬都能起一身雞皮疙瘩……想想看，深呼吸，你嗅到的只有新鮮的血氣嗎？”

&esp;&esp;“一股若隱若現的臭味縈繞在你鼻尖。”我慢慢地說，“你剛見過一具屍體，即使此前從未涉獵相關的知識，直覺也告訴你答案。”

&esp;&esp;大川的雙腿痙攣抽搐，他在半夢半醒間蹬了下腿，像是想要逃離囚禁他的夢境。

&esp;&esp;“我想你處理現場一定很倉促，直覺在你腦海尖嘯著要你離開。你匆匆扛著屍體離開，再把裹屍袋丟棄在建築工地時，你長長地鬆了口氣。”

&esp;&esp;“新手殺人總會在腦海裡一遍遍回放行兇過程。”我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被你深深記住的不只有你認為的關鍵之處，還有直覺敏銳捕捉到的異樣。”

&esp;&esp;“來，告訴我。”我輕聲問，“被你殺死的那一刻，雄信先生露出了怎樣的表情？”

&esp;&esp;“他，”大川張開嘴，他的聲音乾啞到彷彿吞了一把滾燙的幹沙，“他很痛，他彎下腰，他一臉僥倖……僥倖？”

&esp;&esp;兇手臉上浮現出茫然的不解，他的眼珠在眼皮下飛快轉動，雙手舉在空中胡亂揮舞：“他很高興？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高興？”

&esp;&esp;“因為逃過一劫吧。”江戶川亂步單手支頭，一語中的，“被普通人一刀捅死總比送進黑手黨的審訊室折磨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