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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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人下了電梯。外面還下著細雨，程季澤拉起外套帽子，回頭見程一清也沒帶傘，他抬起手臂，遮蓋她頭頂，“走吧。”

&esp;&esp;程一清忽然覺得，這人也沒有那麼討厭。

&esp;&esp;他們到便利店，買了牙刷牙膏拖鞋，外面的雨突然變大。程一清想加一把傘，又覺得浪費錢，決定忍一忍，反正也只有一個街口距離。程季澤自己買了把大傘，“走吧。”程一清想，他總是來去匆匆，應該很忙。

&esp;&esp;因為下大雨，回去的路便難行了。雨水從傘的四面八方濺進來，程季澤說：“你可以往中間再靠一點。”程一清就微微縮起身子，像一隻小蝦。

&esp;&esp;進了公寓樓，兩人身子都被水濺溼。他們並肩站著，等電梯下行。

&esp;&esp;程一清問：“其實，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esp;&esp;“德嬸都看得出來，你居然還要問。”

&esp;&esp;電梯門開了，程一清跟在程季澤身後，走進去，心裡還在想著這番話什麼意思。

&esp;&esp;到家以後，程季澤抱著膝上型電腦進了房，關上門。德嬸跟程一清明顯沒那麼拘謹，但也不好意思在客廳裡待著，德嬸洗漱完後就進了房。程一清洗完澡出來，正好碰見程季澤走出來。

&esp;&esp;他問：“德嬸睡下了？”

&esp;&esp;“嗯。”程一清想了想，又說，“你剛說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esp;&esp;“你不明白嗎？我只是為了賣個人情給德叔看。”程季澤說，“你們兩母女一直住外面，他不可能完全不聞不問。哪天他知道你們住我這裡，有人照應，也許在程記這事上，也會有所顧忌，不會給我製造這麼多麻煩。”

&esp;&esp;“你總是這樣理性嗎？對人對事也如此？”

&esp;&esp;“也會有失控的時候吧。”

&esp;&esp;“你也會失控？真好奇。”

&esp;&esp;“不要好奇。對自己沒有好處。”

&esp;&esp;程一清洗漱後，輕輕摸上床。書房裡的單人床雖不大，但母女倆湊合著也能睡。她剛躺下，清媽就輕輕轉過臉來，低聲問，“你剛才跟程季澤聊什麼啦？我聽到你們聊了很久。”

&esp;&esp;“討論工作而已。”在媽媽面前，程一清有點奇怪的心虛。明明只是二人間閒聊，但她硬要往工作方向去解釋。

&esp;&esp;德嬸輕笑：“怕什麼，我又不會像你爸那樣，什麼都管。”

&esp;&esp;程一清閉眼裝睡。

&esp;&esp;德嬸又輕聲說：“不過，你不要喜歡上他。”

&esp;&esp;程一清又睜眼，看著德嬸，“我怎麼可能喜歡他。你怎麼會說這麼奇怪的話。”

&esp;&esp;“他太聰明瞭，聰明得讓我害怕。你不會是他的對手。”德嬸壓低聲音，“再說，程季澤家境跟我們這種普通人家，完全不一樣。我不希望我女兒嫁入這種人家受氣。”

&esp;&esp;“媽咪，我跟他都是專業人士，不會因為日對夜對就產生感情。”而且，程一清心想，她跟程季澤之間，他看不上她，她也不喜歡他。

&esp;&esp;住進來後，程一清發覺程季澤沒說錯，的確更有利於工作。出租屋沒有廚房，她又不回程記，沒法自己實踐製作，有些經典配方仍只停留在紙上。程季澤那裡的廚房寬敞明亮，甚至還有烘爐烤箱，她在德嬸幫助下，一起研究經典配方。

&esp;&esp;廣州當年是通商口岸，很早就從國外傳入西點，粵式糕點本身便是當地文化的一個混雜隱喻：以廣佛等地民間食品為底子，融入中國北方糕點跟西式糕點特色，隨著時代發展，不斷改進工藝，漸漸形成獨特的南國風味。

&esp;&esp;德嬸在廚房裡，邊揉麵粉邊跟程一清說，“傳統粵式糕點，用料重糖、輕油，成品皮薄餡厚，口味香甜油潤。”兩人合力做玫瑰豆沙包，將包底搓成圓形，用手掌心壓扁，放入適量玫瑰豆沙。德嬸不住提醒，“包口收緊，包口收緊！不要露出餡！”從烘爐中取出成品，包身色澤金黃，玫瑰豆沙香味撲鼻。母女倆信心大振，歡喜拍掌。程一清見德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