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dt>

&esp;&esp;程季康覺得父親在敲打自己，但他沉住氣，“一家人也要好好吃飯。爹地你辛苦了這麼久，下午又不用開會，不若今日中午輕鬆下，我們喝點好酒。”

&esp;&esp;大程生笑著，“上次阿澤跟我吃飯，約在蓮香樓。你還記得小時候，我經常帶你們倆去那裡飲茶嗎？一盅兩件，有時一坐就是半天。”他嘆口氣，似在遙想當年，“當年生意雖忙，但競爭也沒如今激烈，還是有忙裡偷閒的時刻。”

&esp;&esp;程季康聽得父親說起程季澤，心下不悅，黑著臉，不搭聲。

&esp;&esp;大程生笑：“你看你，七情上面，什麼都寫在一張臉上。怎樣出去做生意？剛才你急急腳衝進我辦公室要找我，我故意將你晾在外面一段時間，沒想到你還是沒沉住氣，那焦急樣，讓老員工都看在眼裡了。”

&esp;&esp;“爹地，你明知道我們跟阿澤說好的不是這樣。他只是我們的代理，去內地買下總店配方，同時為我們入內地市場鋪路。整件事就這麼簡單。誰料他包藏私心，居然自己在內地開了間什麼雙程記，還打著我們名號——”

&esp;&esp;“阿澤已經將這件事跟我解釋過了。廣州那邊完全不鬆口，他也只得出此下策。”

&esp;&esp;“你信他？”程季康悶聲嗤笑，“我不信。”

&esp;&esp;服務生端來菜品。兩人都不說話。

&esp;&esp;等人走開，大程生舀起一勺龍蝦濃湯，看著大兒子的眼睛，“你知道阿澤為什麼選蓮香樓嗎？”

&esp;&esp;“因為他懂得投你所好？”程季康放棄繼續裝作兄慈弟愛。他跟程季澤相差六年。小時候，他將什麼玩具都讓給他。現在也可以的——只要他不跟自己搶程記，他還是自己的好弟弟。

&esp;&esp;程季康又環視一下這餐廳，大把鮮花點綴在餐廳各位置，牆壁模模糊糊倒映出食客們的側臉跟背影。刀叉聲跟說話聲又遠又低，每個人都在禮貌地控制自己的交談。這是他喜歡的環境。然而他突然想起來，父親有點花粉過敏。

&esp;&esp;他立即抬手，讓服務生將附近鮮花挪開。大程生擺手說，不礙事的。但程季康堅持。

&esp;&esp;鮮花挪開後，他又自嘲地笑，“阿澤肯定不會選這裡。而我，只會按照自己心意行事。”這就是這兩年，父親開始將目光投向阿澤的原因嗎？程季康不甘心。

&esp;&esp;大程生搖頭：“這不是我要說的。你知道香港蓮香樓的歷史嗎？”

&esp;&esp;程季康不知道父親想賣什麼關子，只安靜聽下去。

&esp;&esp;“蓮香樓最早也是在廣州開的。當年，蓮香樓在廣州連開十幾家，是城中最好的茶樓，後來香港有商人去遊說，總店才派出師傅赴港，才有了香港的蓮香樓。”大程生放下勺子，勺子的金屬弧面映著他側臉，“阿澤故意選在蓮香樓，跟我解釋說明雙程記這事。他想借這個地方告訴我，對於同出一源的企業，很多事情要慎重。與其日後對簿公堂，不如現在就合作共贏賺錢。”

&esp;&esp;“究竟是共贏，還是為了他自己？”

&esp;&esp;大程生微笑：“香港程記是雙程記的股東。你只要坐得穩香港程記位置，又何必在意這些細節呢。讓你弟弟為你打江山，你坐享其成，這樣豈不更好？”

&esp;&esp;既然父親這樣說，可見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程季康想，自己無論說什麼，也沒有用。他心裡也清楚，坐享其成的可不是自己，而是父親跟母親。這兩隻狐狸，雖早已離異，但個性倒是像得很。母親知道，無論哪個兒子出頭，自己都不會過得差。而父親則有心往程記的小池塘裡，放程序季澤這條鯰魚，好讓自己遊得更快些。

&esp;&esp;即使哪天程季澤把自己一口吃掉，爹地得到的，也是一條更肥更大的魚。

&esp;&esp;大程生見他非常沉默，便勸他開心點，“還有不到一星期就要過年了。到時一家人齊齊整整吃頓飯，你可別這臉色出現在弟弟面前。”

&esp;&esp;— — —

&esp;&esp;新世紀第一個農曆年，全國各地都特別重視。廣州向來有在農曆新年前逛花市的習俗，每個區都有自己的迎春花市，但以東山區的最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