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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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陶律師說，還有一件事。“當時程一清父女將經典配方糕點授權給香港程記和雙程記，換言之，廣州程記不能使用。但後來廣州程記升級開業後，為了跟雙程記產品差異化，他們在經典配方基礎上進行了改良。”

&esp;&esp;這次官司的分歧之一，正在於此。

&esp;&esp;香港程記認為，廣州程記是在公然違約。程一清則辯解說，自己在運營雙程記期間，多番向程季澤提出生產經典配方，均遭到拒絕。程季澤對此的回應是：他當時並未拒絕，只是說明需要時機成熟。

&esp;&esp;另外，香港程記集團也提出了一些對程一清不利的證據，像是廣州程記私底下跟雙程記客戶酒店建立合作關係。“法理上沒問題，但種種證據加起來，都指向程一清處心積慮。”而程一清那邊繼續堅持，聲稱酒店方看中她的人品與個性，希望跟她本人有更多合作。

&esp;&esp;“不過也都只是她的片面之詞。”陶律師喝一啖啤酒，看著程季澤，“其實都是一家人，再爭下去，只會雙輸。他們只是缺個合適的中間人而已。如果有第三方從中協調，讓他們坐下來談，也不是不可能。就是不知道這個第三方願不願意。”陶律師嘴上笑笑的，話裡有話，“畢竟兩家程記在內地做不下去，最大受益人，就是這個第三方啊。”

&esp;&esp;程季澤當然明白陶律師在暗示他。他不出聲。陶律師又笑道：“這是在公來說的。在私的話，如果有人喜歡程一清，現在是她最軟弱的時候了，不如趁這個時候關心她。畢竟，女人這種時候最容易被感動了。”

&esp;&esp;程季澤心裡想，陶律師知道得太多，話也太多，是時候要慢慢疏遠他了。

&esp;&esp;吃完夜宵，程季澤沿著珠江邊開車回家，經過南方大廈時，愛立信鈴聲尖銳響起。

&esp;&esp;是德嬸打來的。這個號碼，還是當年德嬸還住他家時給的，只是一次電話都沒透過。

&esp;&esp;他在疑惑中接通，但德嬸這時卻掛掉電話。

&esp;&esp;程季澤想了想，也說不上出於什麼心理，將車子停到路邊。給德嬸回撥電話。

&esp;&esp;響了幾聲，德嬸才接聽，背景音非常雜亂，她的聲音也亂：“阿澤，不好意思，我打錯了……我打算打給程季才的……”她說話非常喘，整個人很急，像被什麼推著往前走。

&esp;&esp;程季澤問：“德嬸，你那邊沒事吧？”

&esp;&esp;他這麼一問，德嬸突然就帶上些哭腔：“阿清服了安眠藥。我們現在正等救護車來。”

&esp;&esp;【4-15】我擔心會失去你

&esp;&esp;程一清不是會自殺的人。這個念頭，異常清晰地閃過程季澤的腦袋。

&esp;&esp;他將車子駛得飛快，趕到程一清家時，救護車已停在樓下，醫護人員正將人往車上抬。德叔德嬸焦急地跟著。德叔一眼見到程季澤，像個瘋子似的撲上來，抓住他衣領大罵：“你怎麼還有臉來？”

&esp;&esp;德嬸哭著說：“別罵了。”德叔說，“我不光罵，我還想打他！如果不是他們家告我們，阿清怎麼會自殺！”程季澤說：“我不相信程一清會自殺。”德叔繼續罵程季澤，又心煩意亂地衝德嬸說，“別哭了！阿清還沒死，別哭了！”德嬸一聽到“死”這個字眼，哭得更響。

&esp;&esp;現場十分混亂。擔架員問哪個家屬陪同，德叔鬆開抓住程季澤的手，大聲道：“我是她爸爸！我陪她去！”德嬸用手背抹眼眶，一隻手扶著救護車門，正想跨上去，又突然衝德叔叫，“你的藥還沒——”德叔大吼“還管這些！”

&esp;&esp;程季澤當即對德嬸說：“我陪你回家拿東西，待會開車過去。先讓德叔過去。”

&esp;&esp;“但是——”

&esp;&esp;德嬸還在猶豫，救護車車門已砰地關上。

&esp;&esp;看見她的眼淚要下來，程季澤立即安慰。“程一清不會有事的。有德叔在。我開車載你過去，很快就到。”德嬸到樓上拿了德叔的藥就下來，邊走邊叨叨說，我可真傻，人老了不中用，怎麼沒想到既然要去醫院，其實到那裡開藥也行。

&esp;&esp;夜晚，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