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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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有本港大部分媒體的人脈，新聞一日沒出街，一日都收得回！”

&esp;&esp;大程生冷笑：“阿康，幾年前我就說過你不夠沉穩，如今你依然沒變。記者也是人。出不了街的新聞，民眾看不見，但記者的口卻堵不住。”

&esp;&esp;何澄猜到，大程生跟程老太，不知何時在背後達成了什麼意向。現在，覆水難收。她想拉住程季康，但對方誰都拉不住，只面向程老太，“嫲嫲——”

&esp;&esp;程老太依然沒抬起眼皮，用手撐著頭，不耐煩說了句，“今日我生日，讓我好好地休息下。”

&esp;&esp;程季康憤懣至極，兩隻手在身團成拳頭。程一清遠遠看著，幾乎以為他要當場發作，給高欣扇兩個耳光。而高欣並不理會，只顧擺弄那套骨瓷茶具，輕聲細氣問：“阿澤，阿清，我給你們倒杯熱茶——”

&esp;&esp;彷彿程季康跟何澄二人不存在。

&esp;&esp;大程生說：“你有身孕，不要動來動去了。”

&esp;&esp;高欣微微笑，這才坦然坐下。

&esp;&esp;程一清細看，高欣雖仍四肢纖細，但所穿裙子款式寬鬆，妝容素淨，的確已經懷孕。看來她一早知道程季康收買了診所的人，便將計就計。

&esp;&esp;程一清給陳夕裴發喜糖時，陳夕裴已跟她講過無數香港豪門八卦，什麼為爭家產對簿公堂啦、掀起媒體大戰啦，什麼兄長被綁架，弟弟不願出贖金啦，什麼哥哥將弟弟告到廉政公署啦，什麼豪門媳婦生娃大戰啦。程一清當時還說：“香港程家又算不上豪門，哪有這麼誇張。”

&esp;&esp;但現在她知道了，只要有利益，就有狗血。至於什麼迷信，什麼親情，都可放在一旁。否則，程季澤當年不受重視，此時背靠內地市場，用足夠分紅餵飽香港程記，不也逐漸成了程家寵兒了麼？

&esp;&esp;程一清的這雙眼睛，此刻看著程老太端坐沙發上，一手扶著沙發扶手，另一手揉著太陽穴，宛如慈禧太后。越到老年，越怕被子女拋棄，越要握牢手中財權不放。程一清能夠理解。但她也能理解程季康的憤怒。這場壽宴還是何澄操辦的呢，最後卻成了扎向他倆的迴旋鏢。能不憤怒嗎？為何家人之間，也要爾虞我詐，這般互相利用？

&esp;&esp;程一清的雙眼，也如迴旋鏢，從程老太身上移到程季康身上，看他如疾風般掠過，衝向門邊，大步邁出。休息室門有些不順暢，他推開時費了些勁兒，怎樣也推不開，整個人更暴躁，拳頭不住捶打。正在外等候的酒店工作人員聽到聲音，趕緊從外面拉開門，掛著職業笑容問：“程生，怎麼——”

&esp;&esp;程季康沒理會，冷著臉往外直直離開。

&esp;&esp;何澄趕緊追上去。

&esp;&esp;大程生這時漠漠開口：“幼稚——”又對程季澤笑笑，“阿澤，過來，陪你嫲嫲飲茶。”

&esp;&esp;程一清替程季康覺得心寒。他打理香港程記這些年，無功也有勞，現在被人棄之如敝履。程季澤想要去牽她手，讓她一同過去陪大程生跟程老太，程一清卻忽然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事。”轉身就往外跑，幾乎一頭撞上那工作人員。

&esp;&esp;程季澤在後面喊她，但她根本不聽。

&esp;&esp;高欣笑一笑：“阿澤，你的太太很有個性，恐怕……”恐怕什麼？她不往下說，倒是程老太這時睜開眼，對著程季澤說，“你過來陪嫲嫲坐。”

&esp;&esp;程季澤站在那裡，左邊是程家眾人，右邊是越來越遠的程一清。

&esp;&esp;【5-7】交通意外

&esp;&esp;何澄上了程季康的車，見他臉色發白，牙關咬緊。她覺得不安，邊扣安全帶邊開口：“阿康——”

&esp;&esp;他什麼都聽不到，只看到後面有三兩輛狗仔隊的車跟隨。呵，都在看他笑話是吧？他彷彿一隻看到飄揚紅布的鬥牛，發了狠，一腳踩油門到底。正是夜晚，他越開越猛。何澄在車上左右搖擺，她看著眼前夜路，當日妹妹被撞的情景，彷彿再次出現。

&esp;&esp;“阿康，停——”她叫。

&esp;&esp;程季康聽不到。他只聽到狂怒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