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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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季康抬起眼皮，半笑不笑：“你這‘做了再說’的做派，是跟你老婆學的？”

&esp;&esp;程季澤笑，“對，她是我的老師。”

&esp;&esp;程季康看一眼坐在另一邊的兩個女生，何澄不也如此麼。他自知脾氣不好，周身缺點。她並不順從他，但也不放棄他。

&esp;&esp;兩個當事人其實有點好奇，到底兩兄弟說什麼了，但實在是困，兩個女孩子又都慢慢睡著。非常微妙，她們都做了個夢，夢裡有嬰兒哭喊，二人覺得吵，皺了皺眉。慢慢地，程一清很快聽到有人喊她名字，她睜開眼，是程季澤輕聲喊她。

&esp;&esp;他說：孩子出生了。母女平安。

&esp;&esp;【5-21】新生（下）

&esp;&esp;程晴出生那天，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香港懸掛十號風球，暴雨導致新界部分地區山泥傾瀉。巧合的是，程記的主力工廠正在這區域。一夜之間，貨物盡毀。

&esp;&esp;因正處月餅季，月餅銷售利潤佔全年利潤近四成，在這非常時期，程季康極度重視，本打算靠老牌月餅力挽狂瀾，誰料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esp;&esp;程記危機原本只是財經版頭條，這下成為全港討論話題。

&esp;&esp;《得週刊》記者愛到樓下茶餐廳吃套餐，叉燒靚燒鵝肥冷氣夠，又有電視長期提供娛樂。這日前輩贏了馬，心情大好，罕有地請眾人到樓下吃午飯。馬仔剛升了資深記者，主動搶買單，前輩樂得裝搶不過。

&esp;&esp;眾人正笑著鬧著，不知店內誰調大了電視聲響。上面正播放玄學節目，討論程記這家百年老店是否觸了什麼黴頭，是否需要做什麼法事。前輩突然插話：“一定是何澄那個女人帶來晦氣啦！”馬仔微微笑，算作某種附和。但雜誌社其他女生都不接話。當日何澄在雜誌社內被欺負，她們其實看在眼裡。後來眼看她做出種種成績，眾人內心不禁想：總有人要成功，為何不能是我？心頭也動，也想到大世界去一試身手。

&esp;&esp;大程生當然不認為自己觸黴頭，只覺得這小女兒腳頭

&esp;&esp;粵語裡指嬰兒出生後為父母帶來的運勢變化

&esp;&esp;不好。他本就因高欣一事對這孩子不甚關注，這次更連見都不想見，也不願意為她命名。程老太聽說了此事，也甚為不悅。高欣打電話給她報喜，她只冷淡地說一聲“我知道了”，就掛掉電話。

&esp;&esp;倒是兩位哥哥對這妹妹頗為喜愛。高欣冷冷地想，他們當然喜歡這小女嬰了，畢竟不會搶走他們身家。然而高穎將粉雕玉琢的寶貝兒抱在懷裡，笑著問叫什麼名字時，高欣稍猶豫：“程晴。”

&esp;&esp;“你改的？因為粵語聽起來同音，朗朗上口嗎？”

&esp;&esp;高欣靜了一下：“她兩個哥哥改的。”

&esp;&esp;這個小小女孩兒，在十號風球之夜出生，未誕生便見識過大自然的巨大能量與無邊風雨。程季康說：“叫風或者叫雨，都不好聽。叫嵐？獅子山下的颱風。”程季澤說：“倒不如叫晴？度過了風雨暗夜，以後的日子都是晴天。”這名字在粵語裡很是動聽，qg qg兩聲如叮鈴入耳，寓意亦好，高欣也滿意。

&esp;&esp;高穎去開程季澤玩笑，說是否因為“晴”跟“清”相似相近，他才取這名字，“也太寵妻了。”程季澤這才意識到，他將日後女兒的名字用到妹妹上了，一時間有些懊悔，卻也沒辦法了。

&esp;&esp;程一清跟何澄極喜愛程晴，到程家去探望她，抱了又抱。高欣剛開始覺得她們倆在演，又讓華姐緊緊盯著，怕她們將孩子摔了。華姐不明所以，笑著說：“她們倆太喜歡小小姐了。”高欣不出聲，又再打量，發覺那種喜愛之情，的確是演不出來的。

&esp;&esp;程一清甚至問高欣：晴晴擺滿月酒嗎？在哪裡擺？什麼時候？

&esp;&esp;高欣淡淡地說：沒考慮。她語氣諷刺：“既然她爹地、嫲嫲都不重視她，我們給她擺滿月酒又有什麼用。”

&esp;&esp;程一清低頭看程晴：“既然別人不重視，那自己更加要爭氣。”

&esp;&esp;高欣望著女兒那張粉粉嫩嫩的臉，久久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