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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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錄音的時間很短，只有五秒，也就夠人說一句話。

&esp;&esp;而周清岸清越的聲音恰恰從裡面響起——

&esp;&esp;【覓雪，我知道你心裡面對我是有怨恨的……】

&esp;&esp;悠悠的餘音到此戛然而止。

&esp;&esp;只有很簡單的一句話，但項菲已經忍不住失聲問：“你怎麼拿到——？！”

&esp;&esp;那邊項菲已經接近失態，而姜覓雪的聲音依然四平八穩：“送項菲姐的一個小禮物。”

&esp;&esp;她聲音裡甚至還帶著點輕快的意思：“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esp;&esp;“先宣告，這不是威脅——”姜覓雪道，“畢竟，我覺得相比你會被這段錄音威脅到，‘你需要這段錄音’的說法，可能會更加貼切。”

&esp;&esp;項菲握住手機的手猛然收緊，隔著電話，姜覓雪都能聽到那聲輕微、但不容忽視的咯吱聲音。

&esp;&esp;說來也奇怪，其實姜覓雪的話裡並沒有很直接地挑明什麼，但項菲就是奇異地聽懂了她的意思。

&esp;&esp;不是像尋常人會理解的那樣，比如項菲會堅決站在公司那邊，把對姜覓雪的雪藏行動貫徹到底——畢竟公司在乎的只是藝人的賺錢能力，要打壓姜覓雪，只是在和周清岸的二選一中傾向了後者而已。

&esp;&esp;而事實上，在這場比較中，項菲並沒有完全地和公司，又或者說周清岸的經紀人，站在一起——誰讓她在業界的地位、拿到手裡的提成靠的是姜覓雪和手上其他藝人呢？

&esp;&esp;只是項菲的這些小心思從未惹眼地拿出來過，然而姜覓雪卻像是有最犀利的眼光，精準地尋找到了存在於對方內心深處、最狹小的某道縫隙，而後，用言語將其撬開。

&esp;&esp;項菲的聲音染上一絲乾澀：“你怎麼……”

&esp;&esp;但話說出口，她又意識到，這似乎又是一句沒有必要的問話。

&esp;&esp;所以項菲轉而問：“你要什麼？”

&esp;&esp;姜覓雪語氣仍然冷靜：“我不要什麼。只是想爭取作為一個藝人，正常的、能自己做主的選擇和接作品的權利。”

&esp;&esp;——這就是她的砝碼。

&esp;&esp;早先那段周清岸一直猶疑試探、也沒有得出個具體結論的錄音，姜覓雪其實並沒有打算拿出去威脅他——因為它有更合適的用途。

&esp;&esp;項菲道了一聲“行”：“你現在在h市？”

&esp;&esp;h市是著名的影視城，《緝兇》也有部分場景是在這邊拍攝，項菲這麼問，顯然是已經正經打聽過試鏡的情況了。

&esp;&esp;她說：“你回a市以後來公司一趟，我們見一面。”

&esp;&esp;項菲抹了把臉，又深吸一口氣：“給我兩天時間，公司這邊反對的聲音我會幫你搞定，《緝兇》是很好的專案，你既然能拿下，簽約不會有問題。”

&esp;&esp;“另外《令人心動的你》，公司本來已經談好，下一期開始由公司裡另外一個女藝人頂替你上——不過現在向景的事情出來，這件事可能又有變化了。我會替你爭取到相應的權益的。”

&esp;&esp;項菲其實還是想知道姜覓雪說中向景是怎麼回事，當剛剛那一番對峙後，她心中對姜覓雪的警戒和敬畏已經驟然拉至歷史最高，以至於項菲不敢再輕言什麼。

&esp;&esp;說來也奇怪，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的動物，先前姜覓雪對她和和氣氣、唯唯諾諾，項菲完全不將這人放在心上，現在對方露出不客氣的獠牙，她反而開始懂得為姜覓雪打算了。

&esp;&esp;姜覓雪說了一聲好和謝謝，兩人又簡單說了幾句，隨後便結束了通話。

&esp;&esp;……

&esp;&esp;回a市的機票訂在兩天之後，現在試鏡的事情已經搞定了，姜覓雪也不著急要立刻回去。

&esp;&esp;趁著這兩天空閒，她好好地在h市裡逛了逛——h市是一座文化古城，除了新城區外，隨處可見千百年前的歷史古韻。

&esp;&esp;姜覓雪選了個離得近、遊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