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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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在剛才他聽明白的瞬間，雨之國那三個孩子的樣子，一下就浮現在了腦海裡。

&esp;&esp;就算那個國度永遠都在下著冰冷的雨，就算他們渾身溼透沾滿泥濘，他們的眼睛，至今都是自來也記憶裡最熾熱最清晰的部分。那裡面濃厚的悲哀和仇恨，曾經深深的灼傷了年輕的自來也。——不管起因是什麼，那都是木葉的忍者犯下的罪。

&esp;&esp;少年時起，自來也和他的兩個隊友就在戰場上廝殺，並且在殘酷而無常的戰場上度過了他們的青年時期。就算他們的師傅是強大的猿飛日斬，給他們提供了不少庇護，但師傅不可能和他們一直待在一起。除了庇護，師傅的強大和出名，更多給他們帶來的是更多的壓力。

&esp;&esp;師傅忙碌，他們能依靠的除了自己就是彼此，三忍，也不是一開始就是有名望的強者，他們也弱小過，掙扎過，真的在一起經歷過很多很多。

&esp;&esp;他也曾以為自己早就對鮮血和死亡麻木；和同伴說說笑笑，肆意說著天馬行空的話，這讓他一度以為戰爭對他本身並沒有什麼影響，他仍和之前一樣。

&esp;&esp;但當午夜時分，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就會清晰地認識到，不是這樣子的。

&esp;&esp;他會因為窗外的風聲而猛地抽出苦無，翻身而起；會因為瞥見月光映出的衣服影子而猛地心跳加速，驚出一身冷汗；他以為早已忘卻的，那淪為忍者戰場之後的平民村鎮裡的嘶吼嚎叫，會讓他夢中驚醒……

&esp;&esp;捫心而言，忍者算是吃戰爭飯的職業，三忍算是戰爭造就的傳奇，和平民比起來，他們算得上是戰爭的受益方。

&esp;&esp;但戰爭仍是給他們帶來了傷害。

&esp;&esp;那對沒有力量的平民而言呢？忍者的戰鬥宛如天災。

&esp;&esp;對參與到戰爭裡的任何人而言，它帶來最多的東西，是不可磨滅的傷害。

&esp;&esp;自來也何嘗不知道這方法對木葉的忍者來講確實好？但知道歸知道，這種透過殺傷平民來達到勝利的目的的方法，他還是會下意識的有牴觸的情緒。

&esp;&esp;他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志玄：“……”張了張嘴，卻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往旁邊看了看，大蛇丸只是旁觀，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esp;&esp;帳篷裡一下陷入了沉默。

&esp;&esp;志玄一直低垂著目光盯著地板，眨了眨眼睛：“……短時間來看，也許確實是會導致更多的人死掉，”他沉默了一下開口：“但它不止可以讓木葉贏下這場戰爭，也可以讓木葉贏下其它國家。就算他們選擇繼續發動戰爭來向其它國家掠奪糧食，只要細菌還在，那他們去過的地方就都會減產。只有木葉有解決的方法，除非他們臣服於木葉……否則最終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esp;&esp;話裡的意思讓自來也瞳孔一縮，震驚於對方所圖之大。頗感意外的看了他幾眼，自來也真沒看出來這孩子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你打算用這樣的方式來讓整個土之國臣服？”

&esp;&esp;“為什麼不可以？雖然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東西，但我相信它最後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志玄抬起頭來，用極穩的聲音說著。

&esp;&esp;“……”自來也皺著眉頭，和他對視著。似乎沒什麼問題，但他下意識的覺得不妥，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乾巴巴的表達立場：“我不太贊同。”

&esp;&esp;“不間斷的紛爭，會死更多無辜的人，會造成更多新的罪惡。”

&esp;&esp;“因為忍者間戰爭而死去的平民從來都不少。戰爭會導致新的罪惡，新的罪惡會導致新的仇恨，新的仇恨會導致新的悲劇。那麼不想殺戮的人要被迫拿起武器，不想死掉的人要被殺死。”

&esp;&esp;“這是一個閉環，只要戰爭還存在，戰爭就不可能結束。只有出現能打破這樣的輪迴的人或事物，人們才能迎來真正的和平……”

&esp;&esp;變革，人們需要變革，世界需要變革。

&esp;&esp;‘這世界是扭曲的，它需要變革。’過往的種種經歷讓他逐漸有這樣的想法，而這是志玄經過思考之後得到的結論，而這正潛伏在寄壞蟲上的細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