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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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垂在兩側的手指顫動了一下，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少女腳步調轉。

&esp;&esp;真是的……

&esp;&esp;安慰人不是她擅長的啊。

&esp;&esp;眸光滑過了廣場上一個接一個人的臉龐，而後投向遠方，九昭注視著如今熟悉又陌生的璃月，最後看向了站在人群中的鐘離。

&esp;&esp;和那雙金色矍鑠的雙眸對視之後，她便又在心裡嘆了口氣。

&esp;&esp;也罷，替帝君安撫和提點他們一下吧。

&esp;&esp;“孩子……總有一天要離開父母的。”

&esp;&esp;她語氣輕緩，如同一縷輕風，送到每個人的耳邊。

&esp;&esp;“和帝君一樣，總有一天我也會死。”

&esp;&esp;“所以，在我還能守望著你們的時候，儘可能得成長吧。”

&esp;&esp;“即便不能接受、即使很痛苦、哪怕心裡充滿害怕和迷茫，也要靠你們自己走下去。”

&esp;&esp;廣場上的哀悼聲逐漸小下去。

&esp;&esp;“千年倏忽而過，往事終成書，仙人的時代已經遠去，帝君也已離去，而我遲早會化作璃月曆史的塵埃，現在的璃月是你們人類的璃月了。”

&esp;&esp;“巖火傳承，明宵生平；七星照壇；薪火永燃；千巖牢固，重嶂不變……我相信，璃月人的堅韌和團結不會辜負古國三千年的血淚和光輝。

&esp;&esp;即便沒有神明，契約之國也將屹立於七國之巔，無懼宵小，無畏神明，無憂天理。”

&esp;&esp;最後，她輕笑了下，丟下一句祝福，身影消失在了廣場。

&esp;&esp;“明月高懸，天星長耀。”

&esp;&esp;“願曾經我們的璃月，願未來你們的璃月。”

&esp;&esp;“——千秋長存。”

&esp;&esp;

&esp;&esp;送仙典儀還要持續很久。

&esp;&esp;九昭記得之後空和派蒙還要找帝君問一些情報，她剛剛在眾多璃月人前露了面，需要收一下尾，幫帝君遮掩身份。

&esp;&esp;她沒走遠，而是上了天衡山，在山上找了一棵視野比較好的樹，自下而上地眺望。

&esp;&esp;“魈。”

&esp;&esp;九昭輕喚了聲。

&esp;&esp;少年的身影出現在旁邊的樹枝上，九昭是坐著，他則是站著。

&esp;&esp;魈沒有看她，金瞳沉靜地望著下方，語氣是一貫的平淡，“什麼事？”

&esp;&esp;“沒事就不能找你，我都好久沒見你了。”她不安分地晃了晃腳，刻意將尾音拉長，像是在撒嬌。

&esp;&esp;少年平淡的聲音隱隱透著幾分無奈，“之前…璃月港見過的。”

&esp;&esp;“真是不解風情呢。”

&esp;&esp;九昭微微側身，扶著樹幹，探過身抓住了他的衣袖扯動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好好相處的那種見面。”

&esp;&esp;“四百年……你去哪兒了？”

&esp;&esp;視線落在扯住他衣袖的手上，深色護袖覆蓋了半個手掌，只露出了手指，魈記得她是不愛被束縛的，像這類緊貼面板的搭配一貫是不喜歡的。

&esp;&esp;“……翻舊賬啊。”捏著他衣袖的手指鬆開，九昭抿唇，面露糾結之色。

&esp;&esp;沒想到第一個問起這個竟然是魈啊。

&esp;&esp;其實四百年空白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說……就是有點兒丟人。

&esp;&esp;“愚人眾，需要我幫忙嗎？”

&esp;&esp;“啊……？”

&esp;&esp;九昭愣了一下，回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在說我追殺博士的事情？”

&esp;&esp;她笑了一下，“不用啦，又不是因為打不過，只是那傢伙切片太多了，有點兒煩人。”

&esp;&esp;這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