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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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威士忌輕飄飄道：“啊，大概是我還在i6時社交範圍太廣了。”

&esp;&esp;所以說，這就是讓交際花當臥底的致命缺陷。在黑衣組織也能遇到n個熟人——不，這種事哪怕是萩原研二也做不到吧！

&esp;&esp;“威士忌先生，”降谷零忽然開口，“您還堅守著決心，停留在紅色的一端，是嗎？”

&esp;&esp;片刻的沉默。

&esp;&esp;“……世良是想讓你們轉告給我什麼訊息嗎？”威士忌顯然對自己這位小學同學還有些印象，藉此轉移了話題。

&esp;&esp;降谷零皺了皺眉，對方對此的輕鬆態度讓他回憶起了自己某一世的精神狀態，這讓他感到擔憂。

&esp;&esp;而那一輩子發生的事情是……

&esp;&esp;他的信仰、他的國家拋棄了他，因為它懷疑他的忠誠，懷疑他是否光明。日本公安零組放棄了他這個臥底搜查官。

&esp;&esp;那一世零組的組長不是他，而是他的某個上線。為了保護他，上線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真實名姓。畢竟那一輩子的他並沒有正經地讀完警校。

&esp;&esp;上線毫無保留地相信著他，但是其他每一個人都在懷疑他。因為他的狠辣，他的無情，最重要的，還是他無意中表現出來的黑暗特質。

&esp;&esp;人們對他的懷疑也是他並沒有在公/安的檔案裡留下姓名的最大原因。他的上線其實嘗試提交過幾次資料了，但是資料沒有透過上級的稽核，最上邊認為降谷零大機率是雙面臥底，是來潛入公/安，偷竊紅方資料的。

&esp;&esp;而在某一次意外中，零組的組長犧牲了。這件事的直接後果就是降谷零成為了斷線臥底。他像是一隻越飄越遠的風箏，有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會懷疑自己是否還身處光明的一側。

&esp;&esp;畢竟沒有人知道他，也沒有人可以再拉住他。

&esp;&esp;在光與影的交界線，煢煢孑立也心有歸屬；但一旦失去了那根線，如同飄飛的蓬草隨風搖曳，不知歸處，才是最可怕的。

&esp;&esp;於是他的行事也可以變得無所顧忌起來，他不需要再擔心自己的暴露是否會牽扯到自己所在的機構和來自同一機構的其他臥底，畢竟後者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esp;&esp;他可以變得什麼都不在乎——就像威士忌現在一樣。

&esp;&esp;第一次接受威士忌的訓練的時候，松田陣平就想過對方為什麼可以這麼無所顧忌，明晃晃地把“我是好人，我關心這些孩子的心理健康”擺在明面上。他到現在都沒有想通。

&esp;&esp;但如果他可以知道降谷零現在的想法，那他肯定就能將這一切聯絡起來。

&esp;&esp;威士忌。

&esp;&esp;他大機率已經被i6放棄了。

&esp;&esp;那既然這樣，一年多之後他因為臥底身份而被追殺，大機率就是被陷害的了。

&esp;&esp;降谷零心念電轉間已經推理出的事實的大概，內心一沉。沒有i6的幫助，堅守內心的正義顯得更加困難。

&esp;&esp;那……宮野家的事情，還要擔在他身上嗎？

&esp;&esp;他皺了皺眉，已經聽到一旁的好友做出了簡短的回答：“是宮野明美單獨來找我們的。我們之前欠了她一個人情。”

&esp;&esp;威士忌挑眉：“那個小姑娘啊……她倒是勇敢。她是想讓你們試探一下我肯不肯幫他們家吧？”

&esp;&esp;三個小男孩都是極其沉得住氣的人，看著他們面色不改地沉默，威士忌卻是從中窺見的肯定的意味：“看樣子是了——之後的事就不用你們擔心咯。”

&esp;&esp;不知不覺車已經開到了諸伏景光之前一直待著的那個安全屋。威士忌將車停下：“睡個好覺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你是白蘭地新收的那個小徒弟吧？我會和白蘭地說的，你今晚在這兒休息吧。”

&esp;&esp;金髮黑皮的小男孩張了張嘴：“威士忌先生……”

&esp;&esp;威士忌身形頓了一下，卻又彷彿沒聽到一般上了車，沒有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