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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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說前面幾句話還能裝出一副為了他好的模樣，那最後一句話就是明晃晃的輕視了。但是說實話松田陣平並不在乎。比那男人還討厭的人多了去了，前邊幾輩子他一邊臥底一邊被後方背刺的時候都沒說什麼。

&esp;&esp;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在意他人評價的人，否則他早就活不下去了。

&esp;&esp;松田陣平並不想在這裡惹麻煩。或許進入考核之後，他會想盡辦法博取眼球，吸引上層注意力，以在組織裡向上爬。但現在，沒必要。

&esp;&esp;不過是兩個小嘍囉，會和皇家禮炮槓上的本身也不會是什麼位階高的代號成員。而一旁眼高於頂的六歲小孩更是如此。

&esp;&esp;所以他只是心不在焉地聽著，但這樣的態度無疑讓小孩更加惱火。小孩兒期盼著看到的，是自己所嘲諷著的傢伙因傷疤被揭開而惱羞成怒，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他揍一頓，還會受到他人的讚賞與誇獎。七八歲的組織預備役惱火地指著眼前六歲的捲髮小弟弟：“你幹什麼，笨蛋，不相信我說的話嗎？像你這樣軟弱的人，只會被人一刀一刀把心、脾、髒全都剖掉！”

&esp;&esp;日語裡的髒話並不多。小孩臉憋得通紅，顯然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最惡毒的話語。

&esp;&esp;對此，捲髮小男孩的評價是，這小孩見的世面還是太少了。

&esp;&esp;松田陣平淡漠地抬眼，不置可否。

&esp;&esp;重生那麼多次，他早就經歷過更加殘忍的死法，那算什麼。

&esp;&esp;“嘖嘖，誰在考核中成為他的同伴可就糟糕了，估計第一個被他拖累死。”然後，他就敏銳地聽到了帶著那個七八歲小孩的組織成員咂嘴。

&esp;&esp;一旁的小孩深以為然地附和：“是啊，他的同伴也不知道是誰，倒黴死了。”

&esp;&esp;這句話就好像是觸動了某個開關，松田陣平聽到了自己理智即將繃斷的聲音。

&esp;&esp;雙眼的瞳色變深，他感受到了自己周身所氤氳著的怒火。滾燙到近乎沸騰的血液叫囂著想要衝破血管，融化眼前的每一道帶著惡意的看戲的目光。他的心跳聲如同擂鼓，每一下有力的跳動都提醒著他的激憤，挑動著他的理智。

&esp;&esp;他非常清楚自己在付出代價進行了那麼多次回溯之後狀態極其不對勁。在第十三次或是十四次回溯的時候，他還去找心理醫生看過。後來有一次回溯時他獲得的代價是偶爾開啟瘋狂模式——順帶一提，時限是永久——他就再也沒有關注過自己的心理狀態。

&esp;&esp;畢竟代價系統帶來的負面影響是現代科技治不好的。

&esp;&esp;不行，不能在這裡發瘋。

&esp;&esp;冰涼的空氣湧入肺部，堪堪喚回了理智，後者搖搖欲墜地將憤怒化為的血液壓抑下來。

&esp;&esp;松田陣平繃緊臉龐，六歲還帶著嬰兒肥的包子小臉不顯得凌厲，倒是更顯得可愛。他眼神冷下來，擠出兩個字的警告：“閉嘴。”

&esp;&esp;對面小孩看見他不再遊刃有餘的眼神，知道自己終於達成了目的，揭下對方的傷疤了，心中終於暢快了不少。他自認找到了松田陣平的痛點，讓一隻冷靜的小傢伙變得激動，於是心情一下子興奮起來，嘴角上揚，語氣都是歡欣雀躍的：“這個反應你不會真的因為自己的無能與廢物害死過同伴吧？真不愧是最一無是處的爆破廢物！讓我猜猜你的同伴怎麼死的？擋在你身體前邊幫你當槍嗎？危急時刻把你推出去自己受死嗎？還是”

&esp;&esp;松田陣平上前兩步，沉下聲音。捲髮的小男孩嘴唇微動，從齒間擠出話語，一字一頓地：“我、讓、你、閉、嘴。”

&esp;&esp;代價系統在他腦中種下的瘋狂的種子悄然生長著，他的理智用盡全力壓制，但是毫無用途。一切都叫囂著，讓他感受到了大腦中撕扯般尖銳的疼痛，轟鳴聲嗡嗡地，像是壓路機碾過脆弱的生靈前發出的哀鳴。

&esp;&esp;“你破防啦。”對面小孩洋洋得意，“被我戳中痛點了，是不是？你連打我都不敢，懦夫，呸！我呸！”

&esp;&esp;松田陣平眼底漫上片刻猩紅，原本低垂的頭緩緩抬起，被凌亂的捲髮遮掩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