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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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鬼，你身上留著紅葉狩的血吧？”

&esp;&esp;什……麼？

&esp;&esp;鴉羽似的睫翼輕顫了一下，意識似乎越來越遠，向著更深處沉去，近在咫尺的聲音有些熟悉，卻提不起多餘的力氣去思考。

&esp;&esp;“唔……”

&esp;&esp;胡亂地點了下頭，因為肩膀的力道把她扶著才讓她沒睡死過去。

&esp;&esp;“便宜你了。”

&esp;&esp;溫溼的呼吸打在臉上，置身於冰冷的冥炎中近在咫尺的溫度讓她格外舒服，鼻翼間縈繞的氣息帶著腥味，那本能地讓身為半妖的她感到危險的妖力被刻意地收斂。

&esp;&esp;突然雙唇被堵住，閉合的齒貝被頂開，燙舌的液體被灌了進來，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鼻腔，令她胃裡翻滾。

&esp;&esp;未來下意識地就想吐出來，可是卻被人生硬地阻止被迫吞嚥下去。

&esp;&esp;滿口的鐵鏽味讓她即刻就意識到這是血液。

&esp;&esp;長久作為人類的自覺讓她起了生理性反應泛起噁心感，而然有一半妖的血統的她在腥氣中卻嚐出一絲難以抗拒的誘惑感。

&esp;&esp;入喉後的血液快速淌下，即刻就融入了她的血肉中。然後她感覺到原本緩慢流淌的幾近凍結的血像是被喚醒了一樣，又活動起來。

&esp;&esp;是力量，被強迫吞嚥下的血有著對身為半妖的她來說極為有用的力量。

&esp;&esp;就像鬼女紅葉靠著吞食人和妖的血肉來維持美貌一樣，與之妖源相同的她同樣可以透過吸食大妖怪的血來維持生機。

&esp;&esp;刺激的血腥味再次充滿口腔，幾近昏迷狀態的少女睜開了眼睛，烏色的眼眸被血色暈染，帶著溼漉漉地茫然和無辜。

&esp;&esp;鎏金色的豎瞳中映出了她此時的模樣，意識驟然清醒，她的呼吸一窒，氣息驟然混亂起來。

&esp;&esp;就在她想要伸手的那一刻，銀髮大妖怪自然地退離，他跪坐在地，變成人類的手依舊搭在她的肩膀上，可以說是將她半攬在懷中的姿態。

&esp;&esp;口中的血腥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甜感，茨木唇邊殘留著的血跡讓她猛然恍悟口中含著的是什麼，靈體狀態下根本不需要進食的胃一整翻騰，噁心湧了上來。

&esp;&esp;似乎是察覺她要做什麼，肩膀上的力道加重，低沉的聲音聽入耳中有些暗啞之感：“自己吞下去，還是要我幫你。”

&esp;&esp;蒼白的眉眼見露出了些許委屈的表情，口中的腥味激得她眼角有些泛紅，未來緊閉著嘴，微仰著腦袋定定地看著茨木，自然垂在身側的手一下子抓住了衣角，像是做出了抉擇，她閉上了眼睛，艱難地將液體吞嚥下。

&esp;&esp;粘稠的液體從喉間滑下後，很快就填充了之前慢慢散去力量。

&esp;&esp;喝下自己血之後的少女的表情有些空白，讓茨木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感，他不耐地蹙了下眉頭，語氣不自然地冰冷起來：“你有什麼不滿嗎？”

&esp;&esp;未來抬眸，這個距離和角度看到的皺著眉頭的大妖怪好看地讓人合不攏腿，然而一直刺激的身體的痛覺和口中的異感讓她沒了欣賞的心思。

&esp;&esp;哪怕有茨木的血，她身上的傷口依舊沒有半分起色，她能明顯地感到血液不斷的流失以及被填充力量的消散。

&esp;&esp;她搖了搖頭，十分倦怠地靠在了茨木身上，細碎的話語帶著些顫音，有些哭腔：“茨木……好疼……”

&esp;&esp;呼吸間充斥的獨屬於少女血液的香甜不但沒有散去反而濃郁起來，茨木也發現了自己灌輸的血並沒有讓她恢復。

&esp;&esp;搭在肩膀上的手下移，他扣住了她的手腕舉了起來。

&esp;&esp;被血染紅的衣袖下滑，原本白皙的胳膊上滿滿的都是細細長長的傷口，上方縈繞著黑氣，血不斷滲出。

&esp;&esp;鎏金色的妖瞳瞬間凍結掩不去的銳利的殺意，他轉頭看向冷焰中的鏡齋，隨著少女逐漸減弱的氣息，被刻意壓制著與生俱來的危險又強大的妖氣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