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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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眼中映照出的世界慢慢地蒙上了一層霧，冰冷的液體滑過眼角。

&esp;&esp;誰都沒有對她說過這些話。

&esp;&esp;她從人類變成了半妖。

&esp;&esp;塑骨換血，疼到麻木，痛到不再痛的時候沒有；等她徹底變成了半妖，還沒來得去思慮種族變化後何去何從，就被迫踏上’消滅鵺‘的道路的時候沒有；當她認識到自己只是安倍晴明和生下她的女人為了對付鵺的棋子的時候也沒有……

&esp;&esp;她站在分岔路口，不知該去往黑和白的那個世界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人來告訴她。

&esp;&esp;她是人和妖的孩子，人和妖相佐，她就要接受了這個’被詛咒的命運‘，揹負著這個而活過漫無邊際的一生了。

&esp;&esp;然後他告訴她，不要害怕。

&esp;&esp;“瞭解鵺，把正文給完結了？

&esp;&esp;謝謝夜雨聲煩你更煩小天使的地雷，麼麼噠（3）

&esp;&esp;

&esp;&esp;“你在哭？”

&esp;&esp;被加了好幾倍的重力壓破而崩裂的碎玻璃忽地在半空中靜止。

&esp;&esp;宛若被千斤墜在上方的身子一輕， 絢藍的光芒從眼底一閃而過，陰邪的氣息被驅散， 如潮退般遠離了她所處的空間。

&esp;&esp;“嘩啦——”

&esp;&esp;原本該是砸向她的玻璃碎片被無形的妖力掃落在邊角。

&esp;&esp;鴉羽似的睫翼抖動了下， 跪坐在地的少女才幡然察覺，慢悠悠地抬起頭，看向了在一片狼藉中，繞過倒地昏迷的人類走來站立在跟前的妖怪。

&esp;&esp;此時， 他的身後只剩一片星辰。

&esp;&esp;殷紅的眼瞳映出了他的身影， 但裡面連虛晃的情緒都沒有，顯得空空落落的，緋色一點一點沉積下來，一如她周身的氣息。

&esp;&esp;溫涼的指腹拭過她的眼角， 少女被驚動了，條件反射地眨了下眼， 寂滅的光好似被點燃，明明滅滅地閃爍著。

&esp;&esp;“荒……？”

&esp;&esp;沉鬱深藍眸光落在她染紅的眼尾，食指有意無意地擦過其面頰上繁複的妖紋， 荒默然地收回了手，復而後重複了一遍：“你在哭？”

&esp;&esp;“沒有。”她下意識地否決， 急轉直下的語氣略微生硬。

&esp;&esp;鬱藍的眸子裡依舊平靜無古，荒沒有再說任何話， 沉靜地站在原地。

&esp;&esp;細渺的白光拖著尾巴從斜上方劃過，轉眼間就消失在深不見底的浩瀚星空中，淹沒在時光裡， 再也尋不到任何痕跡。

&esp;&esp;“荒，你覺得人類如何？”出神地望著星辰的未來冷不丁地提問。

&esp;&esp;“自私，愚昧，無知，總是不停地重複著同樣的錯誤。”

&esp;&esp;“……”她小幅度地動了動腦袋，視線落在紫色玄服的大妖怪身上，他俊朗的眉眼堆積著淡漠，他說這話是無喜無悲就像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esp;&esp;雙唇微動，她極慢地吐字：“是…嗎…”

&esp;&esp;上一世的事她不太記得清了，而這一世她遇到了那麼幾個讓她映像深刻的人。

&esp;&esp;“最初記事的時候，身邊聚集的眼神大多都是牴觸和帶著鮮明的惡意的，那種好似在無聲地訴說’你怎麼還不去死‘，可偏偏他們又有著懼怕和忌憚……”說著，少女牽扯了下唇角，輕笑了下，帶著輕嘲和譏諷：

&esp;&esp;“那些許都我的族人，大概身上多少流著和我類似的血。”

&esp;&esp;若不是在那五歲孩童中有著成人的的思想，如今她會變成什麼樣還很難說啊。

&esp;&esp;視線停留在少女冷淡得沒什麼情緒的臉上，她漫不經心地訴說著，好似在講別人的事。

&esp;&esp;荒依舊沉默，無言的模樣倒像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esp;&esp;“其實那時候我並沒有多大感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