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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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這話仿若石破天驚，叫她一時懵然。周圍一片漆黑，她的頭髮像一匹冰涼的緞子，月光幽幽灑下，好似劃開一條銀河。

&esp;&esp;“我……我會相信你的。”寶月沉默許久，斟酌再三，若從心而言，卻只能憋出一句這樣的話來。

&esp;&esp;“嗯，玉娘會相信我的。”他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並不介意她話中的遲疑。

&esp;&esp;四爺感受著自己鼓譟的心跳，心中也覺得奇異，雖然同玉娘情好，但他從前的確不曾想過以後，即便是父母親緣也尚不能長久不變，又何況男女之情？

&esp;&esp;可對著她的眼睛，哪怕是海誓山盟也就這樣脫口而出了。言信行果，既然已經許下，他就絕不背諾。

&esp;&esp; 賀歲

&esp;&esp;十一月底太子才遵旨病癒回京，卻也不見宮中有什麼表示。到十二月的時候，年節將近，京城裡便淅淅瀝瀝的下起雪粒子，幾日便積起厚厚一層。

&esp;&esp;這日寶月本想往花園裡去，江南不怎麼下雪，南方人對雪的喜愛好似刻進骨子裡一般，她實在忍不住想去玩玩。

&esp;&esp;可出來沒多久就後悔了，冬陽倦怠，冷冷地並沒有什麼溫度，寶月凍得往大麾中一縮，心想還是回去算了。

&esp;&esp;正要往回走，恰巧卻碰到郭氏往前頭走去，寶月的院子在四爺後頭，府中有明令不得擅自去前院，若非郭氏昏了頭，這個方向也只能是去她那裡了。

&esp;&esp;郭氏聽到後頭的動靜，見是寶月，她連忙上前來行禮，只說正是要來側福晉院中拜見。

&esp;&esp;“這裡冷，到院中去說吧。“寶月心下稀奇，自塞外回來好幾個月了，有什麼話現在來說也太晚了。

&esp;&esp;兩人回了小院，瑪瑙伺候她脫下大麾，珍珠端了熱茶點心上來，在兩人間擺了一個錯金纏絲牡丹薰籠。

&esp;&esp;郭氏步入堂中，一路看來心中暗歎，這便是比福晉的廳堂也不差什麼了，可見側福晉家資頗豐，四爺隆寵之甚。

&esp;&esp;“你有何事要見我？”寶月同她沒什麼好說，抱著手爐，開門見山問道。

&esp;&esp;郭氏斟酌再三，好似十分悔過，“自塞外回來，妾每日想起四爺的訓示，實在惶恐不已。若側福晉垂憐，妾當結草銜環相報。”

&esp;&esp;她想了幾個月，又打算投到自己門下來？

&esp;&esp;“四爺當時那話，你很不必放在心上，“寶月並不打算接受郭氏的投誠，”我並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也什麼都不能給你。”

&esp;&esp;她不是大方到這個也能分享的人。

&esp;&esp;郭氏大為震驚，忙忙向寶月解釋，“妾並非得隴望蜀之人，只不過想要一個孩子安身立命而已。”

&esp;&esp;郭氏以為寶月是怕她獅子大開口，要與她爭奪寵愛。

&esp;&esp;寶月撇開茶葉，輕笑一聲，“我只有這個意思，你不必再說。”

&esp;&esp;郭氏再三央求，見寶月依舊如此堅決，也只能悻悻而返，“若側福晉哪日想起妾，只管使人來傳便是。”

&esp;&esp;瓜爾佳氏此時的確得寵，可她不信她能一輩子都這樣風光。若她們能同進同退，將來她們的孩子兄弟之間也相互扶持，便不必太看弘暉的臉色了。

&esp;&esp;寶月派瑪瑙送郭氏出去，珍珠忍不住問道，“側福晉何不應下呢？郭格格和宋格格同居西院，也好做咱們的耳目。”

&esp;&esp;“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此罷了。”

&esp;&esp;郭氏所說的，在宮中府中的確是稀鬆平常之事，妻妾們相互舉薦，形成同盟，將來她們的孩子便也是天然的政治同盟。

&esp;&esp;但她本心既然不願，又願意與四爺坦誠相托一回，何必要給郭氏無謂的希望。

&esp;&esp;何況四爺實在待她的確很好，實在不似一個主人對自己的附屬品，她又豈能拿他去做交易？

&esp;&esp;兩人既互不生疑，自是諸事間無有隱瞞。四爺聽了她的想法感動不已，他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