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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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是太后的肺腑之言，是她在先帝的後宮中多年以來的經驗之談，寶月未必多麼贊同，卻也不得不說這是她們在狹小的空間裡掙扎出來的生存智慧，不過只是想要過得好一點的不得已罷了。

&esp;&esp;掌禮司的太監在左側唱名，千姿百態的女孩們依次上殿，四爺忙於萬幾，是沒有空來瞧這些他覺得無益的事的，皇帝不在，流程便自然而然地簡便許多。不過半個時辰，便已將滿軍旗的選閱過半，太后顯然很清楚地知道這次的選秀是什麼性質，周嬤嬤在她的示意下圈圈劃劃好些名字，一旁的是適齡宗室子弟的名單，卻絕口不提是否要挑選女子入宮來。

&esp;&esp;正如同寶月當年選秀之時的規矩，秀女們大多是報了名字出身了事，不過草草幾分鐘就是下一批，這一列看過，一個一個報上名來，在眾多隻敢直視前方的女孩中，卻有一個很大膽地抬起頭來。她臉上是盈盈笑意，有一雙小鹿一樣靈動的眼睛，“奴才也是瓜爾佳氏，見過二位主子。”

&esp;&esp;一時倒叫看了幾百人的太后和寶月眼前一亮。

&esp;&esp;瓜爾佳是大姓，人多，發源地也各有不同，譬如理親王妃也是這個姓氏，寶月拿起冊子瞧了一眼，是京中那支，她們家中最大名鼎鼎的，大約是康熙朝的攝政大臣鰲拜。

&esp;&esp;雖然有幾分大膽，但隨後很快又低下頭去規規矩矩地行禮，隨著這一列人退下。活潑又不失規矩，太后果然很是滿意。

&esp;&esp;“我平日裡瞧著阿午這孩子面冷，同皇上小時候很像，正該配個活潑的，你瞧瞧這姑娘好不好？”她們退下後，太后便轉頭同寶月說道，“又姓瓜爾佳，和你也算有一段同族的緣分。”

&esp;&esp;“妾家裡世代住在南方，地實寒微，哪裡敢同京中攀關係，”寶月先是謙讓一番，她也喜歡這孩子，卻不想將話說的太滿了，這到底是阿午自己的妻子，“阿午的婚事妾也不好做主，到底還是要問過萬歲的意思。”

&esp;&esp;太后微微一笑，慢悠悠端起茶盞來輕啜一口，“萬歲若真要做主，就不會今日來也不來了。也罷，你們是做阿瑪額孃的，孩子的婚事該從父母之命，哀家不多插手。”

&esp;&esp;見寶月要開口解釋，太后又親暱地拍了拍她的手，她笑道，“你若是不要，哀家可就配給弘春了。”

&esp;&esp;弘春是十四爺的長子，比阿午還要早生一年，太后這句玩笑話，便是示意自己並沒有生氣。

&esp;&esp;回了圓明園後寶月便同四爺說了這事，她總覺得要阿午喜歡才好，若話也沒說過，何談喜歡呢？有心想叫他們兩個說上幾句話，可又不知道那姑娘是否願意同阿午相看，若派人去問，未免就有以權勢壓人的嫌疑。

&esp;&esp;“她若不願意，抬什麼頭？”四爺筆下不停，頭也不抬道，“特地說自己同你一個姓，難道不是在向你表意？”

&esp;&esp;“女孩子上進一些，又有什麼錯？”寶月不悅。

&esp;&esp;“我何曾說她有錯了？”四爺好氣又好笑，“我只是說人家必定是有意的，你只管找人去傳話便是。”

&esp;&esp;果然那姑娘很快答應下來，寶月

&esp;&esp;大約過了兩刻鐘，宮女便領著那小姑娘便出來辭別，她雙頰帶一點並不明顯的紅暈，她走後不久，阿午也從廳中走出來，面上是一如往常的冷靜。

&esp;&esp;“那孩子喜歡你嗎？你覺得如何？”他額娘坐在一旁繡樣子，眼中滿是看戲一樣的笑意。

&esp;&esp;“額娘若是問她喜不喜歡我，那似乎不該問我。”他抬著下巴，顯然還有幾分矜持。

&esp;&esp;寶月見他這副拿腔拿調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他不答後頭那話，也就是他覺得喜歡的意思了，並且自信人家也一樣喜歡他。

&esp;&esp;“我自然會問，倘若你們兩個都樂意，我可就去回你汗阿瑪和瑪嬤了。”

&esp;&esp;“但憑額娘做主便是，”阿午平靜地在她身側坐下，“上回我在御前奏對的時候，宗人府來問汗阿瑪是否要給我在外頭選宅子住，汗阿瑪說不必。”

&esp;&esp;寶月繡針線的手停住了，按例皇子們成婚後就要搬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