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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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皮睫毛微垂遮住眼底暗色，佯裝害怕的往神止身後跑去。

“這又是什麼妖怪！”

神止顯然也注意到此物，異樣當前，他不再糾結於畫皮真實身份，他靈活繞開地上大大小小的封物盒，開始熟練加固封印。

畫皮乖巧站在他身後，見盒子漸漸沒了動靜，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那並不是她的皮，應該是沒有封印好的大妖殘體，今日見了生人，所以才會朝她靠近。

她沒忘自己此行目的，她見神止沒功夫注意自己，便專心致志感受殘軀的具體位置。

過於雜亂的妖氣不斷地干擾她，導致畫皮只能隱約鎖定出一個大概位置。

劃分出的那一方角落堆疊著小山高的方盒，畫皮眉頭一擰，隱隱透露出幾分煩惱。

先別提在這麼大一片裡找出封印皮的盒子，光是背後這麼一尊大神就又夠她受的了。

在神止還時不時會檢查畫皮在做些什麼的情況下，能成功找到並偷走的封印盒的機率簡直渺茫。

燭火不斷燃燒著，畫皮掀起眼皮毫不客氣直視他，神止低著腦袋，額髮自然下垂，朦朧的光纖照在他眉目冷淡的側臉，這讓畫皮更不知道如何下手。

“別亂走。”他嗓音平淡。

這人也太警惕了，畫皮不甚在意輕哼一聲。

房間內妖力漸漸濃厚起來，畫皮被勒令在一旁，她只能不滿的幹瞪著眼，伸手扯過一個板凳反坐著。

屬於她的妖力頓時找準方向朝她飄來，畫皮現在避無可避，索性兩眼一閉癱在椅子上。

這些妖力願意挨著她就挨著吧，反正她不汲取就是了。

畫皮百無聊賴，腳後跟一下下點著地面。

然而觸碰她的妖力多到了一定程度時，畫皮眼前猝然出現了另一副場景。

無數水墨一樣的畫面鋪展開來，層層疊疊渲染在一起，溫熱的金光從雲層穿透而下，組成一片輝煌絢麗的場景。

這是......她的記憶？

又或者是神止再次給她佈下的陷阱？畫皮指尖微不可查顫了下，不合時宜想起曾經翻閱過的古籍，讓她的內心悄然偏向了前者。

她記得書上的大致這麼描寫：

......以上種族屬於特殊妖類，會隨身體毀損和遺失而損失相同容量的記憶。

這種例子過於少見，以至於並沒有多少古籍記載。

畫皮眉頭緊鎖，當初她一直認為這僅僅只是一個賣書佬誇大的噱頭而已，現在想想，也不無可能。

難道畫皮一族也是屬於同樣特殊的妖類嗎？

思索之際，畫面動了，笑靨如花的少女從她身旁擦肩而過，像一道流動的風景線，充滿活力與雀躍。

畫皮一驚，匆忙回過頭，少女像蹁躚的蝴蝶一樣飛撲過去抱住前方人，她得意滿滿從溫暖的懷抱中抬起頭比出勝利的手勢，“抓住你了！”

畫皮滿臉皆是不可置信，她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臉來確認，然而一張不屬於自己的面孔讓畫皮清醒下來。

少女是自己在熟悉不過的初容，身高體型九分相似，無一不昭示這少女真的是她。

這是自己的記憶。

畫皮帶著疑問走上前，她想觀察在仔細一些，可這男白衣人又是誰？

“真厲害，”對方的臉籠罩在一層看不清的迷霧後面，只有身上的氣質溫潤又柔軟，像是春日的垂柳，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道：“真是那你沒辦法。”

好熟悉的聲音，畫皮內心有了絲觸動。

少女自滿哼哼：“那是當然啦！”

畫皮正沉浸在這段記憶中之時，一隻手在她眼前上下搖晃，神止俊俏的面容就在眼前，他拿著安靜的盒子，放置到一旁落灰的桌子上。

平靜的眼神毫無重量落在畫皮身上，“回神。”

畫皮猛然驚醒，聯想方才的舉動在神止眼中也算異樣，她輕咳了聲連忙解釋：“想起了一些事情。”

神止並不想過問他人往事，聞言淡然點頭，默不作聲再檢查一遍封印盒，確保短時間不會躁動這才放心。

“走吧。”

回程中，神止手上重新燃起靈火，畫皮滿臉心事盯著他搖曳的衣訣，驟然想起一個被忽視的小細節。

記憶中的那人，好像穿著長源宗的弟子服。

她曾經為什麼會和長源宗的人有來往？還那麼親近的樣子。

他究竟是誰？畫皮帶著滿心疑問，跟著神止後面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