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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披肩,盯著那抹彎月,只覺得心裡那股情緒也空落落的。
她嘆了口氣,視線彎轉著,忽地瞧到不遠處的吸菸區,矗立著一道閒散又貴氣的身影。
男人長身玉立,蒼白骨感的指尖夾著一點猩紅,青色煙霧嫋嫋升起,將他那冷薄側臉映的深深淺淺,晦暗不明。
他整張臉隱匿在那沒散開的薄薄一層煙霧裡,看不清面色如何。
是許懷洲。
時瑜怔愣著,長睫極速地顫了下,她下意識想躲,腳步還未挪動半步,就看見許懷洲聞聲望了過來。
隔了大概兩步遠的距離,眸光遙遙相對,隔著鋪陳而下的月色,不知怎麼的,好像心裡名為情緒的閘門被人開啟,又或許有些微薄的酒意升騰,熱氣薰陶,燻得她腦子昏昏沉沉。
未改過的習慣刻在骨子裡,那點被掩藏的很好地小心思冒出頭,藉著微醺的酒氣,女孩安安靜靜,又細聲問道:“許懷洲,你怎麼開始抽菸了。”
她從認識許懷洲的時候,就沒見他抽過煙。
即使日子再苦再累,少年依舊咬著牙挺直脊背,像那瘦削但又堅韌的山間青竹,好似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折下他的腰。
霧白色的煙霧被風撕裂成無數條細線,時瑜順著細線浮動的方向望過去,恍惚間,只覺得連記憶都彷彿陷在煙霧中,變得久遠而不真實。
她手指突然鬆了力般垂下,繼而又輕輕地,緩慢地,捏緊了衣角。
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聞言,忽地笑了。
他挑眉,但動作又好輕,像他眸底浮著的那層很淡的冷。
記憶裡那總是溫柔注視著她的深情眸,這會從她臉上輕輕掠過又移開,陌生的好像一個路人。
“時小姐,”
許懷洲輕笑,嗓音溫潤,他將燃了一半的煙按滅在一旁,那點猩紅迅速暗了下去,再抬眸時落下屋簷暖光的清冷麵容卻顯得疏遠,“我們似乎四年沒見了。”
“畢竟,都過去那麼久了。”男人眸光冷而涼,他聲調低,隱隱一些煙霧過肺後的啞意,吐字卻清晰。
尾音繾綣著帶著笑似的,似笑非笑的斜斜睨她一眼,“不是嗎?”
時瑜攥緊衣角的指腹恍惚鬆開了。
任誰都要說一句許教授溫雅矜貴,溫和有禮,只有時瑜知道,他似乎在生氣。
就像幾年前他把自己護在懷裡,對著出言挑釁的討厭的舍友,面色也是如此這般,深邃漂亮的眉眼斂著笑,說得話又叫人有一種侵入骨髓裡的冷。
時瑜覺得今天真冷啊,冷得她指尖的溫度都一點一點涼了下去。
許懷洲的話語在她耳廓散開又重組,那些字眼急速地鑽進她腦子裡,她感到自己的手有些細微的抖。
她輕聲,視線微微向下盯著腳邊殘缺的枯葉:“你都聽見了嗎。”
極其平靜的聲音:“嗯。”
月夜寧靜,這一小片區域鮮少有人路過,時瑜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都說手指連心,那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她指腹冰涼,指骨用力彎著,那冷意順著血液蔓延,心跳也靜靜回落到心臟裡。
其實這會,只需要說一些漂亮話就好了,就像宴會廳裡那些人逢迎恭維他的話,但時瑜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冷空氣撲面而來,嗆入鼻子刺地她胸腔生疼,吹得她好冷,她還是太高估自己的假裝和逞強。
時瑜從來沒有那麼冷過,也從來沒有在和許懷洲共處的時候那麼沉默過,她攏著身上的披肩,很想冷靜又非常優雅端莊的說一句:“既然如此那大家好聚好散。”
但是事實上是她像個啞巴一樣就那麼幹巴巴站著,任由情緒堵在喉嚨生出無數澀意,背後因為缺少安全感而交握的雙手用力到指骨都泛白。
從始至終,許懷洲的視線一直放在時瑜身上。
琉璃暖燈的光落入女孩湖泊般有些溼潤的雙眼,她鼻尖小巧秀氣,上面被風吹著落了點緋色。
他腳步邁開,兩步遠變成一步遠,半步遠,然後,站在她面前。
時瑜幾乎能問到空氣裡淡薄的煙味和細碎的酒氣,簇擁著散開,又隨風攏到她身上。
她聽見許懷洲喚她的名字。
那挺直的脊背終於彎折,男人低俯著眸,澀聲而低啞:“時瑜。”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有什麼東西在許懷洲薄垂的眸底緊繃成一條直線,連帶著微啞的聲線裡那點被隱藏的很好的似有似無的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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