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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幾月前在狗屠手中救出來的,倒也不是因為蕭鴻雪多麼有善心,只是他看見這小犬朝屠案上那隻被剔毛放血的母犬不住嗚咽,思及自己的身世遭遇,有些觸景傷情,順手解救了。
一開始蕭鴻雪壓根沒想把它帶在身邊養著,麻煩。
但是它竟很有靈性地悄悄跟在蕭鴻雪身後,不吠也不叫,一人一犬之間隔著很遠的一段距離。
每當蕭鴻雪回頭,它就趕忙躲起來,蕭鴻雪一轉頭,又慢慢跟了上去。
一人一犬就這麼走了許久之後,蕭鴻雪回過頭,笑了。
他看著那隻慌忙躲藏,卻把毛茸茸的尾巴露在外面了的幼犬,輕聲說,“跟了我,可沒什麼好日子過啊。”
如今幾月過去,這隻小犬的體型沒變多大,但為了保護蕭鴻雪,它絲毫不畏怯地咬著那個執鞭家丁的褲腿。
魏書萱冷冷地看了蕭鴻雪一眼,“小野種養的狗也是條野種,春池,它不肯鬆口你就連它一起抽。”
春池果然一鞭子抽在了小犬的後腿上,它疼得嗚嗚嚎叫,但依然不鬆口。
魏書萱突然怒極,又招呼旁邊的兩個家丁,“你們,去,把這條死狗給本妃剝皮煮了!”
那兩個家丁正欲動作,就聽得一聲呵止。
“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看見了跽在牆頭之上的一名雪氅青年。
這青年面如冠玉,眉清目朗,額心一點硃砂紅得妖冶,在晴陽映照之下像只暫踞牆頭的白鶴,或許興盡就乘風飛走了。
蕭鴻雪望著來人,本來因這人清逸風流的氣質有些恍神,在看清他的臉後又倏地轉過了頭——他來幹什麼?
這人不是楊惜又是誰呢。
楊惜在府外聽見了府內的動靜,揮手止住稱心叩門的動作,借幾個隨行侍衛的肩膀直接攀上了牆頭。
他坐在牆頭悄悄覷了下面一會兒,瞬間瞭然了。
魏書萱看清了楊惜的容顏後,明顯愣了一下,“太子殿下?您怎麼在這兒?”
她心下很是疑惑,這草包和昭王府素日沒什麼交集,今日怎麼會出現在昭王府的牆頭上?
“本宮是來尋友的,可能來得不巧了,竟恰好撞見王妃將他笞打成這副狼狽模樣。”
楊惜笑了一下,悠悠展開了一把書著“擲果潘郎”四個字的摺扇,很是風流倜儻,只是嗓音仍舊低沉沙啞。
魏書萱面上強扯出一抹笑,“殿下見笑了,犬子頑劣,妾身自是要好好管教他。”
“只是不知……太子殿下竟和我們王府這不成器的犬子私交甚篤。”
“談不上私交甚篤,只是日前梅園初逢,本宮同他一見如故,結為知己。”
楊惜一邊面不慚心不跳地唬起這魏書萱,一邊心想自己這話也不算完全憑空捏造吧,原主確實是第一次見蕭鴻雪就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了沒錯啊。
楊惜合起摺扇,神情專注地盯著蕭鴻雪,煞有介事地說,“是吧,蕭……”
似乎嫌不太親密似的,楊惜將話拐了個彎,語調溫柔地喚道:“阿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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