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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進去,他像急於確認什麼似的,快速地朝賀欽奔去。
賀欽聽見身後的動響,也慢慢地轉過了頭。
混濁的碧色眼睛,青灰色的面板,覆蓋了整張臉的密密麻麻的粉紅膿皰……
他已經被毒屍感染了!
賀縈懷的大腦霎時空白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前進,也不後退。
賀欽卻並沒有撲過來撕咬賀縈懷。
楊惜看見賀欽左手的袖管已經空蕩蕩的了,右手正攥著一把鑲著寶石的金刀,機械麻木地割著自己的左腳。
他的左腳掌已經軟綿綿地垂下,但腳踝與腳掌連線處還有一些粉紅色的肌肉組織黏連在一起,因為他的手指過於僵硬,怎麼割也割不徹底。
他張開嘴,嗚嗚啊啊了好一陣,終於能艱難地說起話。
“嗬……阿縈……快……砍斷我的手腳,把我綁起來……我不能傷到你母親。”
“阿縈,快……捨不得……阿縈。”
楊惜眼睛一酸,心中極不是滋味。
那柄金刀是睿宗為了嘉獎賀欽剿匪有功,在接風宴上賜給他的。
賀欽接過金刀時,還滿懷壯志豪情地說日後定會用這柄金刀除盡危害大燕社稷的奸邪之人……
半個時辰前。
賀欽為勸回張逸之,一路跟著他到了他居住的院子,誰知剛踏入院中,就看見一個藍衣的女孩蹲在柴房門口,腳前放著一把已經斷裂的鐵鎖。
“你這個賤東西,誰準你出來了,滾回去!”張逸之又驚又怒,但不以為意,疊交雙臂對阿繡吼道。
“張大人,這是?”賀欽很是疑惑。
“哦,只是卑職在裡坊買的一個小奴,見卑職不在悄悄跑了出來,侯爺不必在意。”張逸之隨口扯了個謊。
賀欽聞言,走上前去,柔藹地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丫頭,你……”
誰知那女孩猛地轉身,一張血肉模糊的小臉映入眼簾,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女孩尖利的牙齒咬斷了左臂。
“快跑!”
賀欽好歹也是水軍將領出身,立馬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他捂著左肩正在汩汩流血的臂膊斷口,騰身越到了房簷上。
他眼前黑沉沉的,感覺被一陣鑽心噬骨的疼痛感淹沒了。
賀欽不知道被毒屍咬傷後也會被感染成那副模樣,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帶著妻兒儘快離開!
於是賀欽強撐著,沿著小徑向夫人的院中行去,恰好與跟來的楊惜和賀縈懷錯過了。
張逸之和幾個侍女僕役愣了一晌,聽見賀欽的喊聲,正尖叫著準備拔腿跑開時,那女孩猛地朝他們撲了過來。
女孩動作極為迅猛,瞬間出現在他們身前,眾人俱被嚇得不知所措,一動不敢動。
那女孩本來已經狠狠地抓起了張逸之的臂膊,正要啃咬時,慌亂中,張逸之舉起醫箱格擋。
女孩嗅出醫箱中濃郁的草藥的氣息,竟有種天然的畏懼似的,迷茫地看了張逸之一眼,轉頭朝那五個侍女僕役咬去。
……
然後就是楊惜在院落裡看到的那一幕。
賀欽在被毒屍感染一段時間後,大概也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生理本能驅使著他往夫人的院子走,他又在殘餘的情感理智的影響下決定自傷,冀求自己屍變後不要傷到夫人。
此刻,賀欽的喉嚨中依然在發出一些模糊破碎的音節,催促兒子趕緊砍斷自己的手腳……
楊惜見賀縈懷猶豫不決,咬了咬牙,先跑進院中,疏散院內的侍女僕役,然後走進內室,連著衾被將夫人裹起,背在背上。
病得昏昏沉沉的寧國侯夫人睜開眼,驚呼一聲。
“事出緊急,楊惜失禮了。”
楊惜揹著寧國侯夫人走到前廳,在角落裡發現了一些用以照明取暖的火油、預備除夕夜燃放的焰硝。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原書中寫毒屍懼火,遂將它們帶在身上,向院門趕去。
此時,賀縈懷正呆呆地立在院門口,看著自己正在往下滴血的劍尖。
一旁是已被砍去四隻手足,被繩索縛住行動,在地上痙攣蠕動的一個人彘模樣的血人,賀欽。
“爹……”
賀縈懷仰起頭,抬掌捂住自己的兩眼,幾滴滾燙的清淚自他指隙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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