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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與如意那般,極其肖似。”
“她說想替她的亡兄收走絳真的遺物,老孃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將絳真的物件一股腦從窗戶裡倒進了曲江,命人將她轟了出去,告訴她想要啊,就自己游到曲江裡去拿吧。”
“寒冬臘月,曲江的水冷得刺骨,料想她也不會真的去找,我原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絳真的物件了,所以方才剛看見這花鈿盒時,著實被嚇得不輕。”
“不過現在仔細想來,應是李熙的妹妹真的跳江尋物了,嘖嘖,了不起。哥哥是個沒種的孬貨,妹妹倒還有個樣子。”
楊惜聽罷老鴇的話,結合之前姜兮所說的,凝眉思忖了一陣,心中已有了猜測。
“李熙”和他的“妹妹”,應該從始至終就是同一個人——姜兮。
姜兮隨表兄作男兒裝扮,化名李熙來了平康里的醉紅樓,偶然與絳真邂逅,兩名女子就這樣陰差陽錯地相愛了,後來,姜兮與絳真相約投水。
可不知為何,姜兮最後沒有赴死,真正墮江而亡的只有絳真一人。事後,可能是出於悔恨,她才前來收殮了絳真的遺物,並且帶入了皇宮。
畢竟,如果真的只是一個與絳真素未謀面的“妹妹”,絕不可能為了收殮一個妓女的遺物,臘月中跳入曲江。楊惜他們來時便注意到這醉紅樓是依江而建的,江上霧凇沆碭,一看就冷得叫人望而卻步。
可這麼一來,他似乎只是無意間探破了姜兮和青樓名妓之間的一段風月旖事而已。雖然得知姜兮曾與一女子相戀,著實叫人有些訝異,但那名妓既已身死,魂散曲江,和餃餌案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關聯。
老鴇搖著團扇,探手取走了桌案上那枚金錠,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荷包裡取出了一對耳璫丟給楊惜。
“這東西是我後來才在床底拾到的,絳真的物件兒,留著也嫌晦氣,你既是李家人,就拿走吧。”
“她雖生前未過你李家的門,可死了也和李熙不離不棄,算是半個你李家的鬼。”老鴇冷笑了一聲。
楊惜接住那對耳璫,將它和桌案上的花鈿盒一起揣回了懷中。
“故事也講完了,公子請回吧,我醉紅樓還是老規矩,不歡迎李家人——送客。”
立馬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僕役圍上前來,準備驅趕楊惜和賀縈懷二人。
楊惜沒有徑直離開,他心中一直記掛著方才給他奉茶的流霜,這姑娘實在可憐,和玉奴一般大的年紀,竟已吞了金,用這麼痛苦的方式自盡卻沒死成,只怕還要被老鴇虐打教訓,該是何等的害怕和絕望啊……而且,那金定已墜損了她的內臟,若放任不治,只怕性命危在旦夕了。
楊惜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流霜瑟縮在角落裡,於是穿過人群,邁步走到了她身邊。
流霜見楊惜朝自己走來,面頰微紅,咬著嘴唇,不安地向後退了一步,楊惜見她怕得渾身發抖,止住腳步對她一笑,示意她安心。
然後,楊惜回頭對老鴇喊道:“且慢,我要為這位姑娘贖身。”
“哦?”老鴇轉過身,見他站在流霜身前,很是驚詫——流霜的模樣都毀成這樣了,他居然還要為她贖身?
老鴇尚未回話,這時,自樓上走下來了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面染薄緋的、與楊惜生得極其相似的女子。
賀蘭月面上是饜足的慵懶神色,他微微眯著眼,與如意耳語著什麼,目光不經意瞥到站在大廳一角的楊惜後,愣住了,驚喚一聲:“蕭成亭?”
“……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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