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穿越第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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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太極洲都多少年沒見過血月了，怎麼第一次出海就碰上這晦氣東西。”

“這黃霧也詭異至極，道友我們不妨回去再敘。”

四周響起諸如此類的話語，姜洛玉翻了翻腦子，從犄角旮旯找出關於血月的資訊。

血月在修真界代表著……冥界之門開啟，只出現在特定的區域。這麼多年的經驗總結下來，在血月的區域裡，總要死幾個人。

姜洛玉默默在身上又套了個護身結界，準備今晚睡在叢明雪身邊。

黃霧遮住了回去的路，他掏出指路法寶，發現失靈了，只好憑著感覺尋找船艙入口。

時間大約過了一刻鐘，姜洛玉依舊沒找到入口，霧氣卻更濃了，只能看見半米的景象。甲板上出現了滑膩的水漬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木板上滑行。

姜洛玉想到了魚。

“啊——！”

慘叫聲從身後傳來，姜洛玉喚出玄衣劍握在手裡，站在原地，戒備地盯著霧氣。

有人來了。

姜洛玉刺出長劍，又在最後一刻偏離了軌跡，無奈道：“江兄，怎麼不說話？”

叢明雪也收起揮了一半兒的劍，道：“我不知是你。”

姜洛玉在心裡再次吐槽叢明雪蹩腳的謊話，面上不顯：“這霧氣有古怪。”

“我們是它選中的祭品。”

姜洛玉：“是誰？”

叢明雪指向姜洛玉身後：“它來了。”

話音落下差那，姜洛玉身後汗毛聳立，他回首看了過去——

很難形容他究竟看見了什麼，是一片漆黑的霧氣，還是分辨不出樣貌的怪魚？

他說不準，但他知道，面前的大傢伙足有大乘中期的修為。

原本就猛烈的海風越發迅疾，遠航號四周的海浪甚至掀到了甲板上，船身在風浪裡上下搖晃。姜洛玉以為是對面那怪魚的法術，仔細觀察才發現，原來是那怪魚擺尾的連鎖反應。

“這是……什麼東西？”他穩住身體後艱難開口。

叢明雪：“歸雲海九大霸主之一，哭嬰萬眼魚。”

歸雲海的九大霸主，修為最低都在大乘中期，它們盤踞在各自的海域。有的開了靈智慧夠化形，有的靈智未開只能維持原型，哭嬰萬眼魚就是後者，還是最沒腦子的那個。

哭嬰萬眼魚原本只是泥潭裡一條普通的泥鰍，直到有一天，它所在的泥潭溺死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孩。那嬰孩天生靈骨，屍體的靈氣和血肉逐漸被哭嬰萬眼魚吸食，漸漸的，它便成了妖修。

可因為它入道之法過於邪性，此後很長一段時間，也一直依靠吸食嬰孩的血肉魂魄進階，哭嬰萬眼魚因為揹負孽障太多無法開智，亦無法化形。

千年眨眼而過，哭嬰萬眼魚匯入歸雲海後適應良好。雖然成了一方霸主，但最愛做的還是攔截載著嬰孩的船隻，將船連帶著嬰孩吞吃入腹。

不過這哭嬰萬眼魚通常百年出現一次，上一次出現還是二十年前。

姜洛玉將關於哭嬰萬眼魚外貌的文字記載和麵前的龐然大物對了一遍，面色難看。

這東西沒腦子，戰鬥力又高，血條還厚。關鍵是誰要殺它，它就把身上的因果孽障轉移到那人身上，這才導致它能有命長到現在。

至於弱點……還沒有記載。

“哇——哇哇——”

尖銳的孩童哭嚎響起，姜洛玉差點沒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震得神識崩潰。等他好不容易緩過來，面前山一般高大的哭嬰萬眼魚，身上亮起了一個接一個的“燈泡”。

顯然那些“燈泡”就是這哭嬰萬眼魚的眼睛，姜洛玉看一眼就覺得頭昏腦脹，緊接著一雙手擋住了他的視線。

“不要看了。”叢明雪面無表情地對上那些魚眼，耳邊傳來幾道□□爆開的聲響。

姜洛玉也聽見了那些聲音，唏噓之下問道：“有辦法讓它離開嗎？”

“哭嬰萬眼魚選定的船隻無法更改。”叢明雪喚出本命劍聆天，準備殺魚。

因果他揹負得夠多了，不差這一點。

“江兄，或許……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