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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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厝厝……是小雀兒給你取的？呵，真拿不上臺面。”

&esp;&esp;那間書房冷得徹骨，他身上還穿著初夏時母親送的黃衫，手臂上顯出細小的凸起，怯怯點頭。

&esp;&esp;厝鳥也是麻雀的別稱，如同孫芷瑤的藝名，有種大雅隱於世的意境，但那隻乎滬城淪陷之後為躲避漢奸的無奈之舉。

&esp;&esp;“從今天起，你就在肖家，什麼厝厝雀雀統統忘掉。我們肖家祖輩勝出高官極品，你也要爭做人上人，改名肖鈺，記住，要成為別人瞧得上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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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咚咚——

&esp;&esp;兩下扣門聲後，傳來青年的聲音。

&esp;&esp;“三哥，三哥……是你在裡面不？”

&esp;&esp;“你白痴啊，不是三哥還能有誰進靈堂……你小點聲。”另一人壓低聲線說。

&esp;&esp;肖鈺聽出那人是四房太太王秀蓮的兩個兒子肖宇鑠和肖宇銖，一對雙胞胎。

&esp;&esp;肖家成員眾多，光是肖仲海就有伯仲叔季四兄弟，之後還有個妹妹。他又納了四個妾，正妻生下大哥肖容鈞，二房之女肖芸錦都比肖鈺大了快一輪，下面就是這兩兄弟。

&esp;&esp;在如此龐大的家族之中，肖鈺接觸最多的也是蓮媽，生育後激素突增虎背熊腰的陝北女人，打他最多，也是她當年狠心送他去了部隊。

&esp;&esp;可他唯一瞧得上的，也只有她。

&esp;&esp;有時打你最兇最狠的不一定盼著你墮落，而是撫平肖仲海怪異陰沉的性子，為他求得一絲喘息。

&esp;&esp;而日日嗔喚著你的，虛偽假面背後或許藏著更狠毒的心思，亦如元笙，在孫芷瑤惡疾送醫那天借生意之由將肖仲海絆住，耽擱到他再也沒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面。

&esp;&esp;肖鈺緩緩抬起臉，那雙眼睛黯淡無神，他放下擦拭乾淨了的靈牌手指輕釦兩下，驀然自語：“該為您的名字補上些漆了……沒能帶母親愛吃的酥糖，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