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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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他被眼前的人奪走初吻，那是一個活了二十七年軍齡超十年的男人的初體驗。

&esp;&esp;“但你已經做過了。”肖鈺抿唇，看不出是在氣惱還是在等待。

&esp;&esp;許汐白眨眨眼，鼻尖幾乎停在肖鈺的臉側，試探地問：“希望我親親你嘛，鈺哥哥……”

&esp;&esp;“……你可以。”

&esp;&esp;這死鴨子嘴硬的貨，還可以？

&esp;&esp;明明就是盼著自己主動吻上去，還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讓人頭疼。

&esp;&esp;他用指尖輕觸下男人邊緣稜角分明的薄唇，注視著問：“是不是剛才就想親我的……”

&esp;&esp;肖鈺偏頭前白了他一眼：“許汐白……”

&esp;&esp;“在呢啊～”

&esp;&esp;許汐白故意薅住肖鈺的頭髮，笑了笑：“鈺哥哥的情人、心肝寶貝不是在這呢嘛！鈺哥哥下次想親親，要直接說。”

&esp;&esp;肖鈺緊鎖眉頭，被許汐白拽著頭髮拉近些。

&esp;&esp;餘光裡看到那人眼眸低垂，逐漸靠近……

&esp;&esp;淡淡的奶香味，以及唇齒間殘留的糖粒，交錯互換。

&esp;&esp;許久，肖鈺低沉道：“……不要停，汐白。”

&esp;&esp;這次男人更主動，更熱烈。

&esp;&esp;像是久違甘霖的枯木，孤零枝幹下散落腐葉，被一場溫暖春雨煥發出新生。

&esp;&esp; 病狐狸

&esp;&esp;許汐白眼周泛起薄薄灩色，五指收緊攢得發白。

&esp;&esp;他被夜裡突發的低燒帶入夢魘，那是原身埋藏在心底難以吐露的糗態。

&esp;&esp;許家姊妹多，從出生起就生活在女人堆裡許汐白也感察不上男女有別。

&esp;&esp;孩童時期家裡貧窮，他的衣服都是姐姐們穿剩下的，縫縫補補後傳給他。

&esp;&esp;母親生下大姐許念慈和二姐許茹，在生他時忽然難產離世，記憶裡那位被稱為母親的女人容貌年輕，畢竟是從父親書房裡的照片上看到的，多年都不會改變。

&esp;&esp;後來，許祿又娶了位大家閨秀劉氏，生下小妹許諾，可那孩子跟哥哥姐姐們相比相貌平平，性格軟弱內向。

&esp;&esp;他至今都能記得家僕間的講是說非，比報社評論還要豐富：小公子和那洋人長得真像啊，藍眼睛白面板，頭髮也和咱的不一樣，枯黃卷曲，簡直不像人……。

&esp;&esp;許汐白不知該慶幸，還是難過。

&esp;&esp;大姐二姐的容貌裡大多繼承了父親的特徵，更貼近滬城人的審美，而他隨了那位亡母。

&esp;&esp;當下戰亂四起，娶這麼一位洋人護士容易被判定為思想有問題，何況許祿那時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私家作坊老闆。

&esp;&esp;每當炮火聲驟響，人們神色凝重面露恐懼之際，都要忍不住向他投來怪異的眼神。

&esp;&esp;他格格不入，像是不應存在，不該往生。

&esp;&esp;“汐白哥，吃飯了。”小妹雙手揹著極為害羞地叫了他聲，站在庭院裡的小姑娘身上的白裙如剛洗過，兩側辮髮扎著櫻紅色的髮帶。

&esp;&esp;他一直都能感受到大姐二姐抱有的敵意與厭惡，若不是為了誕下許家的“男人”，母親也不用冒險將他生下。

&esp;&esp;“不吃，你自己去吧。”

&esp;&esp;許汐白不善交談，與那些執著於議論他的人也沒什麼好聊的。

&esp;&esp;他果斷拒絕許諾緩緩伸出的小手，繃著臉推了女孩一把。

&esp;&esp;“你別總跟著我，每次大姐二姐吃完了我才會去，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esp;&esp;“汐白哥今天是除夕呀，父親說團圓飯必須全家人一起吃，快跟我一塊兒去吧……”

&esp;&esp;突兀的清冷聲線打斷女孩要牽過來的動作，許汐白回頭望了眼滿臉哀求的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