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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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莎和兩個孩子說說笑笑，走到家門前正要開門，卻見那門忽然被人從裡面一把掀開。

一隻大手從門內的昏暗中伸出，粗暴地撥開瑪莎和迪奧，徑直抓向奈邁爾，扣住他的胳膊就將他拉了進去。

瑪莎差點摔倒在門邊，迪奧連忙扶住媽媽，也接住了奈邁爾丟過來的菜。

“奈邁爾！”瑪莎回過神時，那門便已經被達利歐用力摔上，她嚇了一跳，驚呼道。

迪奧抱著媽媽，眼神透過門框上的一條縫，看見了被摔到小桌前的奈邁爾，手心不禁出了汗。

“達利歐……”

猶豫許久，他還是繼續抱著媽媽，不敢推開門。

瑪莎將菜一股腦都丟在地上，衝上前用力敲門，卻不見門有所鬆動——達利歐在裡面反鎖了！

她焦急地回頭看向那些從窗和門內伸出頭的鄰居們，祈求道：“拜託了，誰來幫幫我！”

鄰居們面面相覷，臉上帶著明顯的怕麻煩的意思，紛紛縮了回去，將門窗都關上。

瑪莎彷彿聽見門內奈邁爾的痛呼，她哭喊：“達利歐！不要對奈邁爾動手！朝我來啊！達利歐！”

門內，達利歐看向一臉不懼的奈邁爾，靜靜地聽著門外瑪莎的聲音。

忽然，他發出一聲獰笑：“啊~嗬嗬——奈邁爾，我突然不想打你了……”

奈邁爾神色一頓，他看見達利歐正緩緩轉頭，將眼神投向家門的方向。

愣神之際，達利歐竟幾步走到門前，突然一把將門開啟，讓撲在門上的瑪莎一個踉蹌就摔了進來。

迪奧和奈邁爾第一時間衝上去想要接住瑪莎，卻見達利歐猛扣住瑪莎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拎起，甩向沙發。

“咔擦——”

瑪莎的手臂發出一聲脫臼瞬間的異響，瞬間驚醒了奈邁爾，他從地上跳起，撲在了達利歐的背上，手中不知何時已拿起了擺在一旁桌上的菜刀。

明晃晃的寒光從菜刀的刀面折射進奈邁爾的眼睛，這一刻，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奈邁爾的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殺掉達利歐！

就在那刀即將刺下時，達利歐條件反射似的翻身甩臂，巨大的力量以極其輕鬆的樣子將奈邁爾甩飛了出去，砸在客廳老舊的牆壁上，和木屑撞在了一起。

牆紙和血染成一團，奈邁爾感覺有什麼東西扎進了自己的後背，好在並不深。

達利歐扭頭看見奈邁爾手中仍然死死緊握的刀，憤怒湧上心頭。

他從倒地的瑪莎身上邁過，拎起不知哪天夜裡隨手丟在沙發邊的空酒瓶便要砸下去。

“奈邁爾！”瑪莎支撐著瘦弱的身體，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達利歐的手就這樣揮下。

“啪！”

酒瓶毫不留情地砸中了奈邁爾的頭，碎成無數片。

門外，夕陽照進來的光在空中碎裂的玻璃片之間迴盪，最後停留在奈邁爾的右眼中，顯得不再那麼刺眼。

一切好像減速了，奈邁爾扭頭看向沙發旁勉強起身的瑪莎，以及癱倒在門邊滿臉恐懼地望著達利歐的迪奧，上輩子的死亡錯覺迅速衝上大腦，逼近極限的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又消失了。

“砰！”

“砰！”

兩聲悶響同時響起，奈邁爾半起身的身體重新砸在地面上，而半掩的家門也再次被什麼人猛地開啟。

“達利歐！不準動！”

兩名警官拿著槍衝進來，對準了達利歐大聲怒斥道。

達利歐動作一頓，重新冷靜下來，瞪了奈邁爾一眼，隨後才將手中的碎酒瓶丟在地上。

“兩位警官，這是怎麼了？”達利歐彷彿無視了警官的槍，把警官當成了老朋友般溫和地輕聲道，“家事而已，這也管？”

他從桌邊摸出一些零散的小錢，走到警官身邊伸出手遞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百事不靈的小動作此時卻失效了。

兩位警官中明顯更高大的那位拎起槍托就砸在達利歐腦門上，在將他砸倒後，警官惡狠狠道：“達利歐，你涉嫌偷盜，現在你被捕了！”

達利歐只是眩暈了一秒左右，他本還想起身腆著笑臉再套套近乎，卻在聽到這話的瞬間臉色一白，選擇乖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在達利歐屈服的時候，迪奧終於回過神來，他連忙起身衝向瑪莎將媽媽扶起，轉身撲在奈邁爾身前，丟開了碎酒瓶和奈邁爾手裡緊握的刀。

“奈邁爾，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