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宿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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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覺到了趙遠舟內心的極度失落和消沉，卓翼宸輕輕嘆了口氣，然後開口向他解釋道：“其實早在水鬼娶親案發生之前，那個離侖就已經悄悄地附身於齊小姐的身體之中了。經過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的五臟六腑早已經被離侖的邪術給腐蝕得千瘡百孔、面目全非了。雖然說你的妖力的確強大，可以修復任何傷口，但對於這種內臟盡毀、生機已絕的情況卻是無能為力啊。所以哪怕你用盡渾身解數，也終究是無法讓齊小姐起死回生的。”

“齊小姐死了，冉遺不會獨活。”趙遠舟緩緩地抬起頭，目光空洞地望向遠方，輕聲說道。那聲音輕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地面，但其中蘊含的哀傷卻如重錘一般砸在了卓翼宸的心上。

卓翼宸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當然明白趙遠舟話中的意思。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直至生死相許，這種情感的力量往往超乎常人想象。然而此刻，面對如此沉重的話題，他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沉默片刻後，卓翼宸終於打破了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開口問道：“你……沒事吧？”他看著趙遠舟蒼白的臉色，話語中帶著一絲關切。

趙遠舟輕輕咳了幾聲，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呵呵，沒關係，我活得夠久了，早就厭倦了。說來也是湊巧，我的名字裡剛好有個‘厭’字，或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吧。”他的語氣悲涼至極，彷彿整個世界都已與他無關，只剩下無盡的孤獨和絕望。

卓翼宸默默地看著眼前的趙遠舟，只見他一身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顯得有些佝僂。卓翼宸緊握著手中的長劍，將其橫抱於胸前，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應道：“嗯。”

聽到卓翼宸這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回答，趙遠舟不禁撇了撇嘴，略帶不滿地抱怨道：“嗯？我都演得這麼動情了，你就只會嗯一聲啊？”

卓翼宸一臉嚴肅，再次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依舊只吐出一個字：“嗯。”

趙遠舟頓時感到一陣無語，心中暗自嘀咕著這傢伙簡直就是根木頭樁子，完全不解風情。不過他也知道，跟這樣的人多說無益，於是乾脆不再糾纏於此，轉而問道：“文瀟呢？”說話間，趙遠舟一邊運轉體內的妖力自行療傷，雖然身上的傷勢正在逐漸痊癒，但他仍覺得渾身虛弱無力，腦袋裡更是亂成一團麻，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身體何會如此虛弱。

卓翼宸面色凝重地伸出右手，緊緊握住那把因感應到妖氣而亮起光芒的雲光劍，沉聲道：“文瀟剛剛傳來訊息，她們在追蹤獵妖人的途中，不幸遭到了崇武營的陰險算計。裴思婧在激戰中身負重傷，好在她們已經安全返回了緝妖司。經過小玖的精心診治，目前她已無生命危險，但仍需靜心調養一段時間。文瀟讓我們儘快趕回去。”

趙遠舟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思緒萬千。在前世，同樣是追蹤獵妖人的行動，最終身受重傷的人卻是卓翼宸。然而這一世，命運似乎開了一個玩笑，受傷的變成了裴思婧。不僅如此，冉遺和齊小姐也在這場變故中失去了生命。無論如何，事情發展的結局竟然毫無改變，這讓趙遠舟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彷彿自己此刻虛弱的身軀一般沉重。

罷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接下來要面對的便是英磊的加入。此時此刻，這片寧靜的鏡湖之畔，只剩下他與卓翼宸二人。只要他們能夠避開與英磊相遇，那麼英磊便不會如前世那般加入緝妖司的先遣小隊，自然也就避免了最終慘死的厄運。想到這裡，趙遠舟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好英磊，也算是對英招爺爺的一份深情厚誼有所報答吧。

趙遠舟艱難地挪動著身子，試圖從地上緩緩站起，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吃力和遲緩。他的雙腿像是失去了支撐力一般，身形猛地踉蹌了一下，最終還是無法抵抗重力的作用，軟綿綿地再次癱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面之上。

一直在旁觀察的卓翼宸見狀，心中一驚，急忙快步上前，伸出雙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趙遠舟：“傷的很重？那你真夠弱的！”

趙遠舟此刻本就感到渾身無力、虛弱至極，聽到卓翼宸這番毫不留情的話語，頓時氣得瞪大了雙眼，直直地盯著對方，卻因為身體狀況而無法做出更多有力的回應。

卓翼宸似乎察覺到了趙遠舟憤怒的目光，他有些心虛地撇過頭去，故意避開與趙遠舟對視，口中還嘟囔著：“別這麼看著我。”

趙遠舟聞言，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強忍著疼痛，狠狠地翻了個大白眼，然後毫不示弱地回懟道：“要是文瀟這會兒在這裡，我一定不看你！”

卓翼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