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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叔背對著門口,頭也沒回,只是微微抬了抬手,語氣隨意地說道:“站在那兒做甚,進來吧。”
白黎站在門口,躊躇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應了一聲“是”。
頓時化為乖乖仔,眼睛也不敢隨意亂瞟,只是盯著腳下的地面。
“喲,是乘風啊,今日怎有空來我這兒了?”二師叔終於轉過身來,那動作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像是這會兒才發覺來人是誰似的。
一看到是白黎,瞬間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呲著個大牙,那笑容裡透著幾分意外與欣喜,眼角的皺紋都跟著擠在了一起。
白黎趕忙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二……二師叔,我……我……”
話到嘴邊,卻又實在不敢說出自己是來領罰的,那舌尖像是打了結,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往下編了。
二師叔見他這副模樣,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上前兩步走到白黎跟前,圍著他緩緩踱步,目光從白黎的頭頂一路打量到腳下,又從腳下再回到頭頂。
“咦,這是咋了?受委屈了?”二師叔一邊踱步,一邊歪著頭,目光始終沒離開白黎,那眼神裡透著關切,可在白黎看來,卻更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越發覺得如芒在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後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溼了一片。
“哼,誰欺負你了,你這半年都不見得來我這兒走一趟,這回來想必是有大事吧,還是受了什麼傷?”
二師叔突然停下腳步,身子前傾,湊近白黎,抬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把起了脈。
那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白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脖子。
白黎此刻心裡慌亂極了,啥也沒聽到,只是自個兒鼓著勇氣,心一橫,想著瞞是瞞不住了,索性就如實說了:“二師叔,弟子確實犯了錯,師父讓我來您這兒領罰,可……可……”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頭也埋得更低了,他似乎找不到有什麼理由去逃過這個懲罰。
二師叔聽了,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這滿是血腥味兒的屋裡顯得格外刺耳,迴盪在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震得白黎耳朵嗡嗡作響。
笑罷,他伸出寬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白黎的肩膀,看似隨意的一個動作,卻讓白黎感覺肩頭像是壓了千斤重石一般,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差點沒站穩。
“我說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這麼個事啊,你師父也真是,昨兒個跟他抱怨過你回來後沒見到過你人,還說什麼受罰,你叔像是那麼殘酷的人嗎?”
二師叔一邊說著,一邊抬腳,一腳把那人的屍體踹到桌子底下,那動作乾脆利落,又向前走了一步,身子微微一側,用身軀擋住了白黎的視線。
白黎:“......”
而此時,站在院子外被法術隔絕了聲音的慕樽月,正雙手抱胸,慵懶地靠著牆,嘴角掛著一抹玩弄的笑,笑裡透著幾分幸災樂禍。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裡想著:“這柳乘風平日裡那般囂張,如今也有害怕的時候,倒要看看他這次怎麼熬過這二師叔的懲罰。”
他可是親身經歷過二師叔對人的嚴苛的,別說是大冬天去河水裡面用身體融化冰,那冰冷刺骨的河水一浸進去,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凍住了,在不用內力的情況下,光是他整個人從裡冷到外,牙關都止不住地打顫。
再者就光是幫二師叔守著能鍊鐵的溫度熬藥材,爐火烤得人渾身發燙,汗水不停地往外冒,卻又不能離開半步,簡直就是身心受到了折磨的過程。
他想著白黎那副樣子,估摸著這次怎麼也得比這些更為嚴重,說不定還是冰火兩重天呢,叫他這般偽君子的模樣,到時候肯定會被嚇得面目猙獰,那場面想想都覺得有意思。
慕樽月雖這般想著,可不知為何,看著白黎那副驚恐無助的樣子,心裡竟隱隱泛起一絲別樣的感覺,像是同情,又像是不忍。
只是那感覺轉瞬即逝,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他皺了皺眉頭,像是要把那不該有的情緒甩開,隨後繼續冷眼旁觀著屋內的動靜,眼神裡又恢復了那副冷漠與玩味。
白黎此刻真的是滿臉的懵逼,他作為這本書的作者,怎麼也沒想到柳乘風這個在他設定裡的反派,居然能同時博得兩大長輩的喜愛。
他聽著剛剛二師叔那絮絮叨叨的話語,大抵也知道過程了,柳乘風外出完成任務後,就一直沒去見過二師叔,這可把他給煩惱壞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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