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年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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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面王的眼中，眼前那弱小的人類突然變了。

氣質從原來的至高、神聖，變得內斂、平靜。

但越是平靜，就越是令人恐懼。

林七夜的雙眸從原來的燦金色變為黑紫色，雖不如之前令人震撼，但卻變得更加的深邃，宛若黑洞一般，吸攝心神。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林七夜從手邊拿起原本屬於趙空城的星辰刀，雙眸平淡如水，但又隱隱透露出森然的殺意。

一抹黑紫色附著於刀芒之上，林七夜隨後向前衝出。

鬼面王被之前林七夜氣質的突然變化嚇得呆愣在了原地，但在細細體會之後，發現其實力仍然弱小，只是普通的“盞”境。

鬼面王頓時大怒，如此弱小的人類，憑什麼向前拼殺？

它左手的利爪猛然向前揮出。

出乎意料的是，林七夜竟然絲毫不閃躲，微微提刀一擋，刀鋒便與利爪相撞在一起。

奇怪的是竟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

在鬼面王驚恐的目光中，自己的左手竟然開始湮滅，潰散，化作虛無。

它猛然抽回左手，但僅僅片刻的時間，它的左手便已經消散了大半。

它開始畏懼了，畏懼面前這個弱小的人類。

它的步伐開始向後退去，而林七夜則緩步向前逼近。在它的眼中林七夜就仿若那死神一般，腳步踏在地面上濺起水花，一聲又一聲，彷彿敲響了那送它離世的喪鐘。

它徹底的恐懼了，瘋狂的向後逃離，卻撞到了“無戒空域〞的邊界上，阻攔了它逃離的腳步。

它瘋狂的用自己身體一切的部位捶擊著邊界。邊界上開始出現裂紋，它的情緒也愈發的激動，彷彿看到了生的希望。

但也沒有讓它激動多久。

它身後的林七夜動了。刀起刀落，虛無之力湧動，瞬間將它的鬼臉連同身體劈成兩半。

虛無之力附在它的身體上，侵蝕著它的身軀，更是侵蝕著它的靈魂。

巨大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

雨水從林七夜的臉頰旁滑落。他走到了趙空城消散的地方，緩緩坐下。

“值得嗎？〞林七夜喃喃開口。

“為了一個個素不相識的人而捨棄生命，值得嗎？”

他微微抬了抬頭，看了看遠方的高樓大廈，遠處的燈紅柳綠。

“你為了他們出生入死，最後卻連屍體都不曾留下。你本應名垂青史，最終卻只有寥寥幾人將你銘記。

這，真的值得嗎？”

他的腦海中重新浮現出了趙空城之前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個舉動。

他深深的清楚，這些都已經成為過去了。

“我林七夜這個人最不願意的就是欠別人的人情，這一次你守護了我的全世界，作為交換，你的世界，我替你守十年。

這個交易，可還公平？”

此刻的他萬分期待可以聽到趙空城對他的話的嘲笑，可迴盪在他身邊的，只有那無情的雨水聲。

“既然你不回話，那我就當你答應了。”林七夜面向自己家的方向，緩緩的跪了下去。

“姨媽，為了報恩，小七要先走了。十年之後，我定會讓你們過上最好的日子。〞

雨水還在不停的落下。他重新站起身，拿起趙空城的星辰刀，轉身離去。

……

“湘南，我已經到了老城區了，老趙在哪裡？”

“就在你前方不遠處，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的紋章已經好幾分鐘沒有動過了…

等等他的紋章位置突然動了，正在向你的方向靠近。”

“對，對，他的命這麼硬，怎麼可能……”

紅纓的雙眼驟然收縮，她看見前方有一個少年，隱隱從雨幕中走出，雙手捧著一把長刀以及一個紋章。

那個少年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咆哮開口，彷彿在向這個世界宣告：“晚輩林七夜，送趙空城將軍凱旋！！”

……

樓頂上。

“哎呀呀，多大的樂子呀。將軍大叔，你看看你，凱旋了呢。”花火看著趙空城，毫不吝嗇的輸出著自己的嘲笑。

趙空城此時只感覺自己的腳趾已經要摳出三室一廳了。

林七夜的行為雖然讓他很感動，但又讓他一點都不敢動。

黑天鵝把玩著手中的新光錐——[十年之約]，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