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蒼狼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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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皺眉。但他並未表露過多，而是放下酒杯，開門見山地說道：“大王，你指揮部下南下劫掠他人城鎮，這一路想必收穫不少。可這過程中，也殺害了不少無辜之人。我想冒昧問一句，如此大動干戈，究竟是為了搶奪財物，還是另有圖謀，比如掠奪地盤？”

扎克萊聽聞此言，神色微微一黯，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遠方，似乎陷入了回憶與沉思。片刻後，他緩緩開口道：“你以為我們願意如此嗎？我們狼族依水而居，有水的地方才有水草，我們的牧民才能飼養牲畜，這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本。然而，如今冬季即將來臨，草原上的水草漸漸枯萎，牲畜面臨著食物短缺的困境，我們的族人也急需錢糧過冬。若不南下，我們又該如何生存？”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苦澀，那是對族人生存現狀的擔憂。

張平靜靜地聽著，心中對扎克萊的困境有了更深的理解。他思索片刻，說道：“首領我明白你們的難處。但劫掠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不僅會讓你們樹敵眾多，也會讓無數無辜百姓陷入痛苦之中。我此次前來，是真心希望能與你們結盟，共同尋找一條可持續的生存之道，既能讓你們的族人生存無憂，又能避免不必要的衝突與殺戮。” 他的目光堅定而誠懇，希望能打動扎克萊。

張平面色凝重，眼中滿是痛惜與憤慨，直視著扎克萊說道：“你或許不知，你手下隊長木木鐵所率小隊一路南下，所經城鎮無一倖免，盡皆生靈塗炭，屍橫遍野。那些無辜的鄉民，手無寸鐵，卻慘遭屠戮，城鎮淪為一片血海，悽慘之狀，不忍直視。”他腦海中浮現出此前路過那些被洗劫小鎮的慘象，鄉民橫屍街頭，婦孺的哭聲猶在耳畔，這一切皆因眼前這群人的劫掠而起。

扎克萊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怒目轉向木木鐵，大聲呵斥道：“出發前我是如何交代你們的？只許搶奪財物糧食，嚴禁主動虐殺！你們就是這樣執行命令的？”說罷，他猛地揚起手中馬鞭，狠狠抽在木木鐵身上。鞭梢帶著凌厲的風聲，抽在木木鐵身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留下道道血痕。

木木鐵吃痛，身體微微後仰，但仍急忙辯解道：“首領，我們本不想殺人，可有些人反抗太過激烈，他們手持木棍、鐵器等武器，拼命還擊，我們實在是被迫反擊，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啊。”他低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然而這並不能掩蓋他們所犯下的罪行。

張平見此情景，深知不能因這內部矛盾而壞了結盟大事。他抬手製止扎克萊的行為，語氣誠懇地說道：“首領，此時追究這些，恐傷了內部和氣。當務之急，是為雙方尋一條長久安穩之路。只要你們願意跟我們合作，日後錢糧必定不會短缺，足夠你們整個部落發展壯大。但前提是以後切不可再幹殺人劫掠之事。”他希望能以大局為重，化解眼前的紛爭，開啟合作的可能。

扎克萊聽了張平的話，心中雖有幾分觸動，但仍對他的實力嚴重懷疑。畢竟，一個陌生人突然闖入，提出如此龐大的合作計劃，實在難以讓人輕易相信。然而，他又忌憚張平那高深莫測的武力，剛剛見識到張平僅憑一人之力便震懾住眾多軍士，若貿然發作，恐給自己和部落帶來滅頂之災。

張平看出了扎克萊眼中的疑慮，他深知北族人性格豪爽，行事幹脆，與其空口無憑地勸說，不如拿出實際行動。他緩緩取下肩上的揹包，動作沉穩而堅定。隨後，他將揹包中的東西一股腦倒在桌上，頓時，一大堆銀餅在桌上堆成小山，在營帳內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張平略帶歉意地說道：“此次出來匆忙，所帶現銀確實不多，這些就當是我的一點誠意，都送給你們。若你們信得過我，可派人跟我一起回劍山鎮，我的行李都在那裡，裡面的財物只會更多。”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你們世代擅長騎馬，腳程快，若願接我們押送貨物的任務，天寶號必定會給出豐厚的獎賞。”

扎克萊從未聽說過什麼天寶號，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名號充滿了疑惑。但他看著張平，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坦誠與決心。在這草原之上，見慣了爾虞我詐，張平這樣直白且大膽的舉動，反倒讓他覺得或許可以一試。他沉思片刻，權衡著其中的利弊。合作，意味著部落可能有新的生機，不必再冒著風險南下劫掠；但若是陷阱，整個部落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營帳內陷入一片寂靜，眾人都在等待扎克萊的決定。扎克萊的目光在銀餅和張平之間來回遊移，內心激烈鬥爭著。許久，他終於抬起頭，直視張平的眼睛，說道：“你所言之事，關係到我整個部落的存亡。我雖忌憚你的武力，但更看重部落的未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