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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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四阿哥您赴毓慶宮晚宴之時，賞給奴婢一顆桃子，奴婢有罪，擅自將桃核種在此處。”

&esp;&esp;“因您下令不準奴婢踏入此處，所以奴婢今日來將小桃苗移栽到別處，卻不知為何惹您大怒，奴婢斗膽，求四阿哥放這卑賤草木一條生路。”

&esp;&esp;她忍淚抬眸，看向四阿哥那盛氣凌人的臉，心中愈發酸楚，彷彿此刻四阿哥腳下碾壓的是她的臉，她忍不住淚如雨下。

&esp;&esp;胤禛負在身後攥成拳的手，豁然鬆開，他愕然看向哭得傷心欲絕的年氏。

&esp;&esp;他收回腳步，有些尷尬的凝著那被他碾到塵土中奄奄一息的桃樹。

&esp;&esp;“奴婢這就告退！”年若薇看著被摧殘得攔腰折斷的小桃苗，忍著傷心起身離開。

&esp;&esp;此時胤禛獨自站在海棠花樹下，滿臉錯愕盯著那被碾死的小桃苗發呆。

&esp;&esp;蘇培盛將陳文正送走，回到小花園就看見四阿哥獨自一人站在海棠花樹下沉思。

&esp;&esp;“爺，該到時辰去養心殿與太子爺他們匯合了。”

&esp;&esp;“立即去尋花匠來。”

&esp;&esp;“啊？”蘇培盛有些懵然，四阿哥為何突然要尋花匠。

&esp;&esp;“去！”

&esp;&esp;四阿哥的語氣，似乎還有那麼點急迫，蘇培盛誒了一聲，轉身就跑去花草房尋侍弄花草的奴才。

&esp;&esp;蘇培盛氣喘吁吁領著花匠來到小花園，見四阿哥已端來小竹凳端坐在海棠花樹下，正不知盯著樹下何物看得全神貫注。

&esp;&esp;他喘勻氣之後，將那老花匠領到四阿哥跟前：“爺，花匠帶來了，這是紫禁城裡經驗最足的花匠。”

&esp;&esp;“救活此苗，重賞。”

&esp;&esp;蘇培盛順著四阿哥手指的方向，這才發現草地上有棵不起眼的小苗被踩扁，嵌在清晰的鞋印中。

&esp;&esp;那花匠跪在樹苗前檢視片刻，有些為難地回話：“四阿哥，這是京郊平谷那盛產的桃樹品種，只不過這桃樹傷勢過重，就算勉強救活，也需精心呵護備至，可即便如此，今後也只能結出酸澀瘦小的苦果。”

&esp;&esp;胤禛垂眸看向那被攔腰折斷的桃樹，腦海中浮出年氏方才哭得梨花帶雨，絕望失落的眼神。彷彿他腳下碾碎的是年氏的性命。

&esp;&esp;他心裡莫名煩躁，起身居高臨下盯著那桃苗，沉聲說道：“無所謂，讓它生不如死更好。”

&esp;&esp;蘇培盛聞言，愣怔片刻，忙不迭開始說好話：“小東子，爺的意思是你盡力即可，花開花落皆有時，苦果又如何？若不甜，就將苦果全泡在蜜罐裡，總有辦法讓苦果變成甜津津的碩果。”

&esp;&esp;蘇培盛滿臉堆笑瞅一眼四阿哥，見爺的面色稍稍緩和幾許，這才暗暗鬆一口氣。

&esp;&esp;蘇培盛有些懵然，他不知為何爺對這天生就克他的桃苗如此上心。

&esp;&esp;猛然間，他想起來小年糕曾經神秘兮兮在海棠花樹下澆灌一棵小草苗，蘇培盛滿眼震驚看向那小桃苗，心中多出些猜測。

&esp;&esp;爺對小年糕，似乎仍有些惦念，念及於此，他頓時收回窺視的眼神，垂首不再多言。

&esp;&esp;“蘇培盛，明日申時，爺隨太子哥到京郊百望山圍獵，命伴讀隨行。”

&esp;&esp;蘇培盛畢恭畢敬應了一聲，抬眸間忽而瞧見四阿哥眸中殺機一閃而逝。

&esp;&esp;四阿哥讓伴讀隨行，又準備了好些沒有標記的開刃利箭，意圖已昭然若揭，他驚得張了張嘴，往柵欄邊挪了挪腳步。

&esp;&esp;他知道四阿哥心間橫亙著一根毒刺，爺已等不及，必須除之而後快。

&esp;&esp;胤禛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又嗤笑道：“命年氏隨行。”

&esp;&esp;他本不屑於針對陳文正，奈何陳家與大哥沆瀣一氣，讓太子爺在江南的佈局連連碰壁，太子震怒，言明陳家必須為他們傲慢輕視的態度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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