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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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林薇和杜月娥在家整理行李的工夫，陳陽一個人開車來到清水市南門口的雙林市場。

在沒開發之前，這裡原來是一個破敗的機械加工廠。裡面除了一個長期負責看守的老人，很少有人走動。

不過，跟內部的冷清相比，加工廠外面卻熱鬧非凡。因為地處清水市南門口十字路口交界處，這裡每晚6-9點會組織一個夜市。很多下崗職工以及從農村到城裡來謀生的個體戶會在這裡擺攤倒賣各種小商品和美味小吃。週末的時候，甚至會熱鬧一整天。

陳陽對這裡的回憶，主要源自他的姑父趙東海。

陳陽的姑姑陳春梅因為是農村戶口，在清水市一直沒找到穩定工作。嫁給趙東海後，就直接做了全職太太。

趙東海只是清水紡織廠的一名普通工人，在陳陽去他們家寄住之前，月工資只有三百塊，勉強維繫一家人的生活。

為了讓陳陽繼續讀書，趙東海便打起了在加工廠夜市擺地攤掙外快的主意。

從那開始，只要有閒時間，陳陽都會陪趙東海在加工廠外面擺攤賣小商品。生意好的時候，趙東海會給他和趙倩買，糖葫蘆，臭豆腐等清水市的特色小吃解饞。而這也是陳陽從初中到高三畢業期間最難忘的記憶。

大二的時候，陳陽是接到表妹趙倩的來信才知道加工廠要拆了。等他放寒假回去的時候，目之所及已全是廢墟。夜市也被城管部門轉移到清水衛校附近。

看著眼前嶄新而蕭條的雙林市場，陳陽有點猜不透開發商的想法。佔地面積才一萬平米出頭的空間，竟然全部建成清一色的一層樓單間門面。這真有點浪費了！

哪怕是多建一層，弄個倉庫或者住宅，投資者的熱情估計也能高一點。

當然，對陳陽來說，空間小並不是問題，重要的是位置好。最遲五年，雙林市場就會被重新開發。她的價值也會成倍的增長。

陳陽順著一排緊閉的卷閘門往前走，在靠街邊的大門位置找到了雙林市場的營銷中心。

營銷中心不大，大概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間。陳陽從玻璃門外向裡看，只有一男一女圍在一張辦公桌邊吹風扇邊閒聊。男的四十來歲，有點謝頂。女的穿著黑色制服，因為背對著陳陽，看不出年齡。

辦公桌上放了一些檔案和宣傳單，邊上還有一個白色的座機電話。這簡陋而冷清的畫面，很難想象是一個新建市場的營銷中心。

“喲，這不是陳陽嗎？”陳陽推開玻璃門進去的時候，正在跟中年男人交談的女人下意識的轉過身。她一眼就認出了陳陽，快速起身，熱情的打起招呼。

“你是？”陳陽努力忍受著空氣中瀰漫的那股不適的香水味，翻遍腦海中的所有記憶，也沒想出眼前這個濃脂厚粉的豐碩女人是誰。

“我是張琳琳啊！”女人有點不高興，對著陳陽微嗔道：“怎麼？考上名牌大學就不認老同學了？”

“你是張琳琳？”陳陽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對方。除了身材依稀有點高中時期的影子，那張臉已經完全變了樣。單眼皮變雙眼皮，原本被青春痘佔領的圓臉不僅被脂粉抹平了，也精緻了很多。

還有，她讀書的時候跟陳陽一樣不喜歡說話，現在明顯有點自來熟。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比以前漂亮了？”張琳琳挺了挺事業線，有點得意的看著陳陽。

陳陽點了點頭，儘管跟林薇和柳青青沒法比，但眼前的張琳琳確實也是個尤物。

“那你來這裡，是看店鋪，還是看我啊？”

“……，先看店鋪吧！”

“喲，看起來陳大才子是發財了啊？”

張琳琳有點失望，高中時她暗戀過陳陽，因為自卑，一直將那份感情埋在心裡。畢業後，她到處打工賺錢，就為把自己收拾得更漂亮些。沒想到，陳陽對她的態度還是跟以前一樣。

“我想買幾個門面給我姑姑收租用，你帶我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要臨街的。”陳陽直接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來意。他一會還得去紡織廠家屬區跟姑姑一家團聚，不能耽擱太多時間。

“真發財了？”張琳琳見陳陽不是開玩笑，心情又好了。

雙林市場的銷售情況一直不理想，開業已經三個月，還有一半的門面沒賣出去。一起進來做銷售的都跳槽去了其他房產公司，也就張琳琳因為離家近才留了下來。

端茶倒水，陪喝陪聊，甚至還要冒著被客戶揩油的風險。一天下來，運氣好能賣兩、三套門面，運氣不好直接掛零。看著收入一月比一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