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Z市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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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打破了這安靜的詭異局面，也打破了人類和畸體之間潛藏的戰鬥。

周圍藏著的畸體突然暴起，在垃圾桶裡的同伴被抓走的同時，襲向收容隊。

廝殺聲響起。

那些一直潛藏在暗處的畸體呈包圍之勢將收容隊團團圍住，它們已經埋伏很久了，目的十分明確，吃掉這些送上門的可口食物。

相比於落單的白鴉，他們更想先品嚐收容隊這塊大肥肉。

“小豆芽。”

混亂中，白鴉聽到有人輕聲呼叫。

“小豆芽，你怎麼在這？”

“小豆芽。”

呼喚了好幾聲，白鴉才聽出這個聲音十分熟悉，後知後覺想起這具身體的原主一直被周圍的人叫作小豆芽，因為瘦得像個排骨精，走起路來搖搖欲墜。

她回頭，在房子角落的陰影中看到縮成一團的姜來。

“姜來？你怎麼在這？”

“我去垃圾堆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撿的，聽到廣播說有畸體，就往家趕，沒想到看見人查身份證明，我就找地方躲著了。”

“你呢？你怎麼在這？”

白鴉把自己的計劃和姜來說了，姜來決定和她一起遊擊。

“我們先去趟醫院。”北郊這邊醫院比南郊的醫院東西多，這會都在家隔離，醫院應該沒人。

“你受傷了？”

“拿點東西防身。”白鴉沒多解釋，拉著姜來趁亂向附近的醫院摸去：“如果那邊安全，可以先在那邊待一會，這裡畸體太多，還有收容隊，等他們打完我們就不好躲了，正好趁亂先跑。”

兩人走了十來分鐘，白鴉突然抓住姜來：“我怎麼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姜來前後看了看，沒敢出聲，暗戳戳示意白鴉看看兩頭的巷子口。

小巷前站著一個面板和樹幹一樣乾癟，腦袋上長樹杈的畸體，堵在小巷後的是個渾身長滿尖刺，腦袋是朵菊花的畸體。

她碰了碰白鴉，白鴉沒給回應，姜來看過來時她正仰頭望著天上，眼神裡滿滿的嫌棄和厭惡。

順著白鴉視線向上。

一個碩大的蚊子在三樓高的空中懸停住，半透明的黑色蚊翅無聲顫動著，六根細長的腿有兩米長，兩隻凸出的黑眼球在他們前方和後方不遠處來回轉動。

她們被包圍了。

轉過這個路口還有不到五百米，就能到醫院，卻在這裡被堵死了。

白鴉觀察四周環境，視線鎖定在一戶貼著能力檢測廣告的商鋪，門窗大敞四開，到處都是血漬，牆面四分五裂，原本可憐的小窗戶被豁成了大大的落地窗。

白鴉不露痕跡將那戶人家內部情況掃了一遍，有一瓶灑在地上的強效除草劑興許能用上。

她給姜來使了個眼色：“走。”

一聲令下，白鴉彈跳起身順著窗戶衝進那戶人家，姜來緊隨其後，這戶人家在一樓的街轉角，三兩步就能竄到另一條街上，白鴉以最快的速度用平底鍋在除草劑上蹭了幾下。

兩人的突然動作，打破了畸體之間詭異的平衡，天上的俯衝而下，長達十多米的樹根從破土而出，載著菊花一路疾馳追上來，直取白鴉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