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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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在蠕動的東西分化出了無數個小的、像蛞蝓一樣的透明生物在地上不斷蠕動，一層疊著一層，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顏臨用雷電照亮了整個房屋才清晰地看到這個蠕動的東西的外形，偏透明的身體和身體之間的界限幾乎只能用一條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細線來分清，層層疊疊地，蠕動產生的黏液糊了一地。

沈確停在由無數個小的透明生物組成的牆前，透過顏臨釋放出地雷電看清了它，他突然回頭環視了一圈，輕捏顏臨的指尖，聲音開始有了些起伏：“顏臨，別回頭看，我們現在的情況是……”

“被這東西包圍了。”

顏臨咂舌，把沈確的手握地更緊，“我們毀了這裡就能出去了。”

沈確嘴角抿起，微微皺眉，低眼去看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毀了這裡。”

顏臨再次重複著。說著她就已經抬起手臂，伸直著舉在頭頂，原本只是起到照亮作用的雷電瞬間向外延展開，一簇簇雷電以他們為中心大範圍射了出去。

沈確驚鄂地側目看她，不敢置信和憤怒的情緒交加在一起，顏臨被他握著的手生疼，他生硬道：“毀了這裡我們活著出去的機率也不大，玉石俱焚也不是這個時候！”

顏臨覺得他不可理喻，不毀掉這裡他們一樣也出不去，與其等死不如搏一搏，光聽那個“它”的指示他們只會是死路一條。

“不毀掉這裡我們一樣也出不去！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活著和百分之百的機率去死我還是分得清的！”

她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異能訓練帶給她的增幅極大，顏臨的雷電就算不以單束輻射也能覆蓋一公里以內的範圍。她加快了雷電蔓延的速度，不再看沈確。

就是他不幫忙也無所謂，她自己就能完成這一切。

沈確一直斜眼看她，雷電已經蔓出了鬼屋，還在往外無限延伸，沒有聚攏起來的雷電攻擊力不大，不足以把鬼屋全部擊塌。

顏臨的側臉被雷電的光亮照的發光，瑩白的臉頰沒什麼血色，沈確盯著那張臉看，慌神地覺得她有點不像自己印象中那個顏臨了。自己印象裡的顏臨遇到這種情況雖然不怎麼會抱怨但也不像她一樣會去直面恐懼，縮在自己的烏龜殼裡，躲在他身後等著其他人來解決問題。

她真的是顏臨嗎？

沈確張開單邊的熾翼，用力甩了甩頭，把自己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緊握顏臨的手鬆了幾分力道，拉著她張開另一邊的熾翼，火球從熾翼裡射出，打落了鬼屋裡的房梁。

顏臨被拉著飛了起來，她沒花多少時間就反應過來沈確已經同意了她的提議，她立刻把雷電往裡收，聚攏雷電，雷電之間產生的互斥作用讓空氣中的微小分子也跟著爆炸，鬼屋瞬間坍塌。

沈確抱住顏臨，環住她的肩，用熾翼拉開和鬼屋的距離。

鬼屋因為顏臨的大範圍雷電已經從房頂開始往下凹陷，趴伏在地上的男人嘴角開裂，說出的話已經語無倫次，顏臨本來還能聽清他在說些什麼，跳開的距離再加上他越來越口齒不清已經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沈確察覺到顏臨的視線，在空中轉身不再讓顏臨去看他，只自己低眼用餘光觀察著男人。

男人從嘴裡吐出的不再是一句句的話，他連音節都發不出來，吐出一個個小小的火花，火花炸到透明的小蛞蝓發出尖銳的暴鳴聲。

沈確暗道不好，顏臨的雷電已經無法被收回，他只能加快往上飛的速度遠離鬼屋。

男人沒給他們反應過來的時間，沈確還沒來得及離開鬼屋他就已經炸開，火紅的血液伴隨著爆炸的轟鳴聲響徹了耳蝸。

沈確躲地及時，沒有被因為爆炸而波及到的房梁砸到，但爆炸的餘波還是影響到了他。熾翼承受了大部分的爆炸，已經不堪重負地往下墜落。

即使是在往下墜沈確也足夠平靜，他被男人的血濺了一臉，沈確毫不在意地擦掉，抱緊了顏臨安穩落地才開口：“怎麼樣？沒事吧？”

顏臨腳結結實實地踩到了地上才有從險境脫離的實感，雖然背對著那邊沒有受到爆炸的波及，但顏臨能感受到爆炸帶來的細微變化。

以及在爆炸瞬間腦子裡一閃而過的“細微”想法。

她給爆炸找了個聯絡緊密的連線詞——自毀。

這個詞出現在顏臨腦海裡的時候她只覺得不可思議。她不像是會和“自毀”這種詞聯絡起來的人。雖然在父母離異缺愛的環境下長大，顏臨也一直是個陽光開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