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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盡知。貴客可還有什麼吩咐?”
“若貴客沒有別的吩咐,就請在此稍歇聽曲,奴家給您二位傳喚。”
“我們綠綺館中的琴師,可是在十五年前得過當今天子賞賜的!近些年來,京中朝中,還有四方,不時都有貴客光臨。”
“貴客是想聽箜篌還是琴箏?箜篌柔美,琴聲雅緻,箏聲清越,各有所擅!”
杜玄淵和她交涉不久,被她密集的話纏得難受。
看他沒有吩咐,那館主便帶著匠工退出了雅間。她朝外間吩咐下去,少時,雅間珠簾之後便響起了箏聲。
杜玄淵正待要走,聽到那箏聲如流水,倒有些耳熟,像那日朝鳳樓山水屏風前的箏聲。
那衣衫單薄的女子也是綠綺館的琴師?這樣看來,綠綺館之人在京中的交際不可謂不廣,跟竇太傅扯上瓜葛,實在很有可能。
一曲完畢,珠簾後的人輕聲說話。杜玄淵一時起意,伸手掀開了珠簾。
讓他沒料到的是,坐在箏案後的人,有兩個。
那日朝鳳樓彈箏的女子,和坐在她旁邊的陳犖。
————
陳犖看到杜玄淵的瞬間,先在心裡叫了聲不好,接著又暗自吃了一驚,杜玄淵居然是綠綺館的客人?綠綺館售賣的可不止是樂曲……
彈箏的女子叫雲娘,她自箏案後站起,朝杜玄淵盈盈福了個禮。可一抬頭,看到客人並不高興,不由得有些害怕,忍不住怯怯地問道:“貴客不喜這曲子,可是嫌妾身的技藝不佳?我……”
陳犖輕聲打斷她:“不是的。”
杜玄淵收回目光,起身要走。陳犖扭眼看到雲娘單薄陳舊的春衫,突然開口叫住他:“貴客是隔簾竊聽,還是有心賞曲?”
順利說了第一句話,她膽子便大了起來,清了清有些沉悶的嗓子,“若是這曲子好聽,貴客竟無所示意,豈不是讓雲娘愧疚麼?”
屬下低聲在杜玄淵耳邊提醒道:“公子,她這是要打賞。這是北地樂妓間請賞時常說的行話。”隨即站直了呵斥陳犖,“放肆!小小綠綺館樂妓竟這般無禮!”
他這一呵斥,雲娘和陳犖都抿緊了嘴。
“公子,走吧。”
杜玄淵不想看到陳犖,卻看了看穿得十分單薄的雲娘。沉默片刻,伸手至腰間,摘下腰間絲絛所墜的白玉雲鶴佩,這是他身上唯一能賞出去的東西。
“給她吧。”
屬下一愣,想不到杜玄淵竟要打賞樂妓。“公子……”
杜玄淵冷著一張臉,並不多說話:“給她。”
屬下從杜玄淵手上接過玉佩,雙手遞到雲娘面前。
“多謝貴客。”陳犖和雲娘齊聲道。
陳犖心裡一陣竊喜,丞相府中的玉佩必然價值不菲。雲娘得了這塊玉佩,可以置辦幾身體面的冬裙。
她看杜玄淵一時還沒有拔腿就走的意思,便自作主張,走到香几旁,往琥珀杯中倒了一杯酒。穿過珠簾,雙手遞到杜玄淵面前,頷首道:“多謝貴客打賞,祝公子喜至慶來,永永其祥。”
杜玄淵不理她,將目光從那琥珀盞上移開,問道:“你來此地做什麼?”隨即意識到自己並不想知道。
陳犖一愣,隨即換上一臉明媚的笑意:“請公子飲此杯……”
那是慣於應承恩客的笑容,杜玄淵後退了一步,脫口而出:“我不喝,你離我遠些。”
他話中已含有怒意,隨從和雲娘俱是一驚。
陳犖並不惱怒,她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此人原來比她想象中的記仇。
“是妾身攪擾大人了,請大人慢行。大人若覺得雲孃的箏好聽,日後還盼大人常來光顧……”
直到杜玄淵和屬下的腳步聲消失在雅間之外,陳犖才吐了一口氣。她也不是不難堪,只不過強裝鎮定罷了。她和雲娘都是歌妓,強顏歡笑是練出來的本領,剛才那種境地,根本也算不得什麼。
雲娘走過來挽住陳犖的手臂,“你認識他?”
陳犖搖頭:“不認識,就是看他像是有錢人,想給你進項。雲娘,春寒還未褪盡,你去裁身厚裙裝吧。”
雲娘眼睛溼潤:“多謝你,明日我就去裁衣,這玉佩的錢,我們一人一半好麼?”一時雲娘又有些擔憂:“這玉佩,好像很是貴重,他不會遣人來要回去吧?”
“怎麼會?”陳犖從前認識的杜玄淵倒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哪有送人東西過後要回的。“我夫君府裡吃穿不愁,我不需要這個。你收好了,別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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