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遵照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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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遲緩緩的邁動雙腿，做出實際上並沒有必要的“行走”動作，停在了支離破碎的魂靈正前方。

在身後撒旦的注視之下，他緩緩抬起右手，按在了彌留狀態的林衍身上。

緊接著亮起來的，是一道微弱卻攝人心魄的銀光。

漂浮在黑暗虛空中的魂靈，甚至來不及發出最後一聲哀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那道光芒，也隨著林衍的滅亡，消失在林遲的右手上。

“好了。”林遲用自己的意識對漂浮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撒旦說道：“這樣就解決了。”

即使他已經這麼說了，身披黑色斗篷的惡魔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發出不帶任何感情的冷淡聲音：

“他真的消失了？”

“沒錯。”林遲頭也不回，凝視遠方即將落日的橘紅黃昏。

那一刻，本就寒冷的廠房中，溫度似乎又下降了一些，接近零度的溫度幾乎要把林遲的血液凍結。在恐怖的嚴寒中，撒旦繞著他的身體轉了一圈，然後——

“恭喜你，林衍的力量和靈魂都是你的了。”撒旦說著身形一閃消失在黑暗中，那令人喘不上氣的狂野力量，也終於消失不見了。

對峙的時間只有短短十秒，在林遲的感覺中卻像是過了十年那麼久，直到向外散發出精神力，確定了撒旦真的回到自己靈魂中，他才終於鬆了口氣，注視著身邊的寂靜虛空。“我沒說錯吧？”他對著藏在自己懷裡的蒼白靈魂說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林衍的聲音裡透出不加掩飾驚詫，顯然即使曾經是作為本體的林衍，也沒有料想到這一幕。

——剛才以他瀕死的狀態，林遲只要把右手放在萎靡的靈魂上，立刻便會吞噬掉他的靈魂。但林遲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為了掩人耳目製造出一道銀光，同時在衣袖下方悄無聲息的切斷了自己的右臂，血線操縱著斷掉的右手把靈魂藏進自己的懷中！

即使是林衍，也無法理解林遲這種行為的含義，畢竟連他自己也很清楚，只要分離出的這個個體殺掉自己，便可以成為嶄新的靈魂。

但是……那傢伙並沒有這麼做。

他放棄了更進一步的機會，反而是救了本想幹掉他的敵人。

就算是在本體看來，這樣的行為也有些難以理喻。

“還是以後再說吧，我現在快餓死了。”林遲說著撿起長槍，開啟通向酒店房間的不穩定傳送門。

……

將自己平放在床上，林遲睜著眼翻來覆去，分明精神力消耗過度已經很累了，卻總是睡不著。就像是身體本能在阻止他一般。

若是換個人可能會放棄繼續睡下去的想法，用娛樂的方式來渡過夜晚。可林遲的思路明顯有異正常，只見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小藥瓶，從中拿出幾個膠囊。

“呵，有種別讓我睡。”林遲像是賭氣般罵了句，就著水將膠囊一口吞下。

藥的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不到半分鐘，林遲便覺得眼前昏暗一片手腳也使不上力，就連藥瓶也拿不穩就失去了意識。只見瓶身上赫然寫著一個詞語“Sedative”（鎮靜劑）。

……

“東荊路站到了，請依次排隊從後門下車…”

呸，林遲一下車便朝一旁的綠化帶吐了口痰。他抱怨道：“靠，怎麼以前沒發現坐公交車會這麼痛苦。”

林遲今天本想在酒店中修（打）養（打）身（遊）體（戲），可是某人的一條簡訊卻他不得不出一趟門。

——h市分局副局長徐煥帶著墨瑟和瑪麗找到自己之後，他順帶把林遲這個名字報了上去。經過一番調查，徐煥並沒有發現墨瑟的手下有這號人物，反而被他找出記錄在另一分局中的檔案。經過比對，徐煥確認了自己找到的危險人物與檔案中記載的是同一人。

經他一搞，原本糾結的重點從“他需不需要上監視名單”轉變為“上頭的分局長是否叛變”。

事情自然傳到了張瀾那裡，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最終壓了下來，即使如此，先前她在背地裡做的一些事也被刨出來不少。

總之，管理局總局還是看在她戰力強悍，就差一步跨入災難級的份上，才沒有繼續深究下去。恐怕換個人過來，連局長的位置都不一定坐的住。

儘管這一番折騰，張瀾才意識到被人抓住把柄是多麼的難受，所以她一處理好事情就向林遲發了條簡訊，催促他快點把上崗要辦的程式走一遍。

本著不能違背承諾的原則，林遲只好拖著“被掏空”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