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現代線的小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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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狹小的辦公室，桌面上堆積如山的檔案讓蘇薇感到壓抑不已。公司會議室的門牌上寫著“團隊月度總結會議”，這幾個字顯得莊重而冷硬，彷彿昭示著一場註定平淡甚至有些冗長的彙報流程。蘇薇心中躊躇，她一向是會議中默默無聞的一員，從未嘗試發聲，更不用提主動提出建議了。但昨晚夢境中失敗的情報行動彷彿還歷歷在目，那種無助與無力感依然殘存在她的記憶中，推動著她試圖改變些什麼。

“蘇薇，會議記錄就交給你了。”主管冷冷地說了一句，將厚厚的資料夾遞到她手中。這是她每次參加會議的固定角色——坐在角落，低頭記錄，悄無聲息地離開。蘇薇習慣性地接過資料夾，卻在接觸到紙張時心頭一震，指尖微微發麻。

“我……能不能……”她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嗯？你說什麼？”主管抬起頭，眉頭微皺，帶著些許不耐。

蘇薇的心臟狂跳起來，她低下頭，手心已經沁出汗來。她想說的話卡在喉嚨口，彷彿一堵厚牆擋住了她的聲音。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整個會議室裡只有主管翻動檔案的聲音。

“沒事……”蘇薇低聲說，垂下眼睛，攥緊手中的筆。

會議照常進行，同事們有條不紊地彙報著各自負責的專案進展，主管偶爾點點頭，偶爾發表一些意見。蘇薇低頭記錄，卻時不時走神，她的腦海中閃過古代夢境裡那張嚴厲卻充滿期待的面孔——天辰會的教頭在訓斥她失敗的表現時所說的話。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肯改正。”

這句話像一把火，點燃了蘇薇胸中的某種情緒。她深吸一口氣，攥緊的筆尖微微發力，彷彿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

當會議進入尾聲，主管詢問是否有人有補充意見時，蘇薇的手微微抬起，卻又迅速放下。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動作，連她自己都覺得這一瞬間的勇氣像是一場自欺欺人的鬧劇。

“既然沒有其他補充，那我們——”

“等一下！”蘇薇忽然站了起來，聲音清脆卻略帶顫抖。她的動作讓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她。

主管微微皺眉，“蘇薇？有什麼問題嗎？”

蘇薇感到雙腿發軟，心跳如鼓，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說下去。即使聲音顫抖，即使被人嘲笑，她也不能退縮。她想起夢境中那一次次的失敗，想起夢中的自己如何站起來，想起自己承諾過不再逃避。

“我……我有一些關於‘季度推廣方案’的想法。”她艱難地開口，聲音比她想象中更小，但她還是說了出來。

主管的眉頭略微舒展開來，雖然眼中帶著些許懷疑，但還是示意她繼續。

蘇薇低下頭，攥緊手中的資料夾，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來的幾分鐘，她將自己連夜整理的幾點意見一一闡述，包括推廣目標的分解、資源分配的調整，以及市場反饋收集的最佳化方式。雖然聲音偶爾停頓，但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令人意外的堅定。

整個會議室安靜下來，沒有人打斷她，甚至連主管都沒有插話。這種沉默讓蘇薇更加緊張，但也讓她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感——她的聲音正在被傾聽，這是她過去從未感受過的。

“你的建議倒是有些可行性。”主管終於開口，語氣中不再帶有冷漠，反而多了一絲思索。

蘇薇猛地抬起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管繼續說道：“不過還需要更具體的實施細節，你可以試著完善一下，交給我稽核。”

蘇薇點點頭，儘管她知道這只是一種試探性的認可，但對她而言，這已經足夠了。她的心跳逐漸平復下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同事們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反應，有人低頭翻閱檔案，有人輕聲交談，但沒有人嘲笑她，也沒有人對她提出異議。這是一個小小的勝利，一個她從未嘗試過的突破。

會議結束後，蘇薇獨自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盯著鏡中的自己。她的手指還在微微發抖，但嘴角卻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想起自己剛入職時因為緊張到無法與同事正常交流的樣子，想起自己無數次被忽視、被當成透明人的經歷。

“這就是成長的感覺嗎？”她輕聲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她走出洗手間，迎面遇到平日裡與她關係較好的同事李娜。

“剛才會議上你的發言挺不錯的。”李娜微笑著說，“其實你早該大膽一點了，有些想法真的挺有價值。”

蘇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