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七夕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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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燕歸性冷，不喜熱鬧，若非有她在旁，這等盛會他必是不來。

&esp;&esp;於他而言，這場合既聒噪又無趣，還不如在家練功自在。

&esp;&esp;殷晴實在開心，見他悠哉遊哉跟在身後，自己又甩不開他，嘴巴里直嘀咕：“你快點，走快點，燕歸。”

&esp;&esp;“急什麼？”燕歸不知道她哪有那麼高興，不過是些尋常玩意，也就只有她，跟見了稀世珍寶似的移不開眼。

&esp;&esp;淨會傻樂。

&esp;&esp;“我們待會還要去放燈呢！”殷晴念念有辭：“晚了就趕不上了。”

&esp;&esp;罷了，難得一回，由她去吧。

&esp;&esp;燕歸這般想，收回手上勁，殷晴正往前跑著，一下就掙脫了他的手，直往人堆裡竄。

&esp;&esp;燕歸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手，冷笑一聲：“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esp;&esp;才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esp;&esp;燕歸本是不願放開殷晴，看她從這攤跑到那頭，衣玦翻飛，像只紅蝶四處飛，等發現了什麼好東西后，一雙眼亮晶晶，踮起腳尖回眸，在人群裡尋他。

&esp;&esp;萬丈燈火裡，少年白衣霜發，昳貌松姿，無論隔得多遠，殷晴總能一回頭就瞥見他的身影。

&esp;&esp;不近不遠地跟著她。

&esp;&esp;殷晴心裡甜滋滋，面上興沖沖地向他招手：“燕歸、燕歸，你快點兒，快來看。”

&esp;&esp;月影燈下，少女眉眼俱笑，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樣。

&esp;&esp;燕歸猶如醍醐灌頂，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esp;&esp;為何這七夕之節滿街行人，為何這傳燈會延綿百年長盛不衰，這人來人往的大街，或許也有和他一樣不喜喧囂之人，卻也來了這方天地。

&esp;&esp;大約——不是時人喜歡過節歡慶，而是和喜歡的人一同過節，才滿懷歡欣。

&esp;&esp;本是世間尋常景，卻因所牽掛之人滿面笑顏，才添了不少歡趣。

&esp;&esp;如果是和她一起…

&esp;&esp;從來不知情為何物的少年，平生頭一回，願年年歲歲有今朝。

&esp;&esp;殷晴咬下一口梅花餅，還不忘拿起另一個，要與燕歸分享：“喏，你也來嚐嚐，這個好甜。”

&esp;&esp;燕歸未接她手中的梅花糕，反而垂眸湊近她，少年溫熱的呼吸與他身上淡淡的幽香滑過她的臉頰，悠悠撲入鼻腔。

&esp;&esp;“怎、怎麼了？”殷晴不知他要做什麼，心跳忽地一快，下意識閉了眼。

&esp;&esp;燕歸望著少女沾著殘糕的唇角，他心念一動，低下頭去。

&esp;&esp;殷晴身子微顫，只覺得唇瓣被兩片火熱輕輕含住。

&esp;&esp;她心跳瞬間如飛，臉頰燒燙。

&esp;&esp;燕歸怎麼…怎麼會在滿堂喧囂的大街上親她？

&esp;&esp;殷晴實在害羞，不由得輕輕推了他一下，細如蚊吟：“不恕…別——”

&esp;&esp;有人會看見。

&esp;&esp;少女的唇瓣被燕歸的舌頭輕觸了一下，舌尖捲過她唇邊那星點殘糕，含於唇中，一個若即若離的吻，轉瞬又離去。

&esp;&esp;遂又聽見少年一聲含笑低語：“猗猗，確實好甜。”

&esp;&esp;殷晴睜開眼，燕歸正專注地看著她。

&esp;&esp;目光從未這麼柔和。

&esp;&esp;溫柔又炙熱。

&esp;&esp;殷晴被瞧得心慌，只覺得不是自己臉在燒，似乎兩人旁側的空氣都在燃燒，讓她緊張到忘卻呼吸。

&esp;&esp;一旁首飾鋪的攤主倒是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笑得喜氣洋洋，誇讚道：“兩位檀郎女貌，乃天作之合，甚是相配。”

&esp;&esp;見有旁人出聲，殷晴這才找著北，忙說：“我、我們——”

&esp;&esp;攤主火眼金睛，觀兩人錦衣華袍，定然生來富貴，一番讚語之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