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只對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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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少年力氣奇大無比，殷晴想推他又推不動，只任由他雙臂宛如藤蔓死死環住她：“你松點…要勒死我了——”

&esp;&esp;燕歸不依不饒：“你先答應只對我笑。”

&esp;&esp;又小氣又霸道，連她對誰笑都要斤斤計較。

&esp;&esp;殷晴腰被勒得很緊，呼吸急促，只得先退一步：“我可以答應你，但是——”

&esp;&esp;“但是”還未聽完，燕歸心底一喜，大發慈悲鬆手，不忘提醒她：“這可是你自個說的，要是做不到，休怪我不知心慈手軟。”

&esp;&esp;“我還沒說完呢！”殷晴雙手叉腰：“你先聽我說。”

&esp;&esp;“你講。”少年倚靠拱形窗臺而坐，坐姿豪放，很有幾分瀟灑氣，風捲葉過，颯颯作響，吹起他的髮絲，耳畔銀鈴叮叮鈴鈴，在夜色裡遙遙飄遠。

&esp;&esp;“但是要在只看得見你的時候。”殷晴道。

&esp;&esp;“不行。”燕歸斷然拒絕。

&esp;&esp;“為什麼？”殷晴追問。

&esp;&esp;“礙於你那好哥哥——”燕歸磨著牙，一臉忍辱負重：“現下只有晚上才能見你一回，我已經很是煩心，若是讓我日日瞧見你對旁人眉開眼笑，我就更是心煩意亂，我要是心情不好，倒黴的還是你。”

&esp;&esp;一提到兄長趕人，殷晴氣勢便弱了一頭，再怎麼說，也是她求燕歸一道來，哪知臨門就被人趕出去，縱如此，她還是悶悶不樂。

&esp;&esp;“那你要我怎麼辦？難道讓我天天望天傻笑？豈不是人人當我是傻子？”

&esp;&esp;燕歸思來想去：“…那若是有旁人與我一同在場，你只能對我先笑，這可以了吧？”

&esp;&esp;他一臉沉悶冷色，像是她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

&esp;&esp;殷晴猶豫不決，少年皺眉，冷冷道：“你若是不同意，我還另有一法子。”

&esp;&esp;殷晴忙問：“是什麼？”

&esp;&esp;少年想也不想，理所當然道：“你對誰笑，我殺了他便是。”

&esp;&esp;殷晴大駭，以為聽錯，聲線打顫：“你…你說什麼？”

&esp;&esp;“我說，你想對誰笑就對誰笑，但莫管我要殺人。”少年似乎對此極為滿意，笑眼盈盈。

&esp;&esp;她大為不解，不就區區小事一樁，怎又扯到“殺人”之上。

&esp;&esp;殷晴被驚異得半晌說不出話，燕歸見她遲遲不語，也慢慢冷下臉，笑容陰氣沉沉：“我早就提醒過你，我非你口中江湖正統，亦非仁義良善之輩。讓我不開心，便如眼中釘肉中刺，我留他何用？”

&esp;&esp;她忽地想起偶遇紅裳少女那回，他也說過這類似之話，顯然燕歸是個漠視規則道德，不知禮儀廉恥之人，他將自己的惡意毫無保留地袒露給殷晴，逼迫她進行選擇。

&esp;&esp;要麼只對他一人笑，要麼莫怪他去殺人。

&esp;&esp;雖說到目前為止，燕歸口中話皆以嚇唬她為主。

&esp;&esp;但對上少年寒芒凜冽，認真無比的眼神，她脊背爬上點點寒氣，她相信，燕歸當真做得到。

&esp;&esp;她有點害怕，又記著少年說過不許她怕他。

&esp;&esp;從前她一直覺得，一下山便能遇見燕歸這般玉貌丹唇、年少有為的奇人異士很是幸運，現下瞧著少年直勾勾的眼神，越發覺得，他便如一株夾竹桃，美麗卻有毒。

&esp;&esp;殷晴心中迷茫勝過驚懼，她原本打算武林大會結束前便趁著兄長不察逃之夭夭…四海為家，去那江湖走一遭，若是有燕歸相伴同行再好不過。

&esp;&esp;但而今一想，她真的要和燕歸一同去嗎？

&esp;&esp;燕歸耐心消耗殆盡，逼問她：“你想選哪一個？”

&esp;&esp;“只對你笑。”殷晴懨懨垂頭，嚅嚅唇，聲音小小。

&esp;&esp;燕歸如願以償聽見這話，心底卻不覺爽快，她低著頭不敢瞧他，顯然是出於脅迫之意才不得不順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