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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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就不選接吻了，乾脆說要睡你，包準做完整個通體舒暢，甚麼罪惡感通通都會沒有的。」

&esp;&esp;說著她的手不安分的撫過鐘沐言領口隱隱露出的鎖骨，刻意壓低了嗓音，誘惑般說道：「還是說，現在講還來得急嗎？」

&esp;&esp;「申羽瀾你這個變態！」

&esp;&esp;連線吻都害羞到不行的人，哪受得了這種刺激的撩撥，鐘沐言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逃也似的衝進浴室，又馬上推開門走了出來，低著頭找到了自己的揹包，再次快速躲回去，全程不敢看申羽瀾一眼。

&esp;&esp;躺在床上的人撐著頭，愉悅的欣賞著對方嬌羞的可愛模樣。

&esp;&esp;她回來找鐘沐言可不是想一起沉浸在悲傷裡的，昨天的確情緒有些失控，可接下來的旅程裡，她會盡力維持著氣氛，想辦法製造許多愉快的回憶，確保鐘沐言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擁有的不會只是哀傷。

&esp;&esp;告別了暖心的一家人，她們又再次回到了公車總站，這次沒人敢在班車抵達前踏出車站一步，直到上了車，公車也開始前往目的地，她們才不約而同的在心中鬆了口氣。

&esp;&esp;雖然屁股還是沒逃過長達數小時的車程，可這段完整的時間足夠讓申羽瀾把不明白的事情瞭解清楚，昨天有人受傷需要好好休息，她一直耐心等待，直到此刻才開始對鐘沐言施展無止盡的提問。

&esp;&esp;兩人坐在公車的後段，聽著周遭不時傳來當地旅客的談話聲，申羽瀾劈頭就朝身邊的人問道：「所以你們說的這個組織到底是什麼？」

&esp;&esp;事到如今沒有隱瞞的必要，所以只要申羽瀾問，鐘沐言必定知無不言。

&esp;&esp;聽她淡淡的陳述道：「我對他們實際的業務內容並不是很清楚，而且你的情況明顯跟我不同，我只能依我知道的跟你說明。」

&esp;&esp;「我跟他們簽訂了一份契約，內容是先在臺灣製造假死，再送我去安樂死合法的國家結束生命，而中間這段旅行是額外的服務，他們稱這為『圓夢行』，全世界任何想去的地方他們都能將你送到，只是延後實際死亡的時間越久，需支付的費用就越高。」

&esp;&esp;「我有問題。」申羽瀾舉起手，「為什麼不直接去那些國家接受安樂死就好？不是已經有人這樣做過了嗎？」

&esp;&esp;「阿羽，安樂死沒有你想像中簡單。」鐘沐言認真的解釋道：「你得先接受一系列評估，並且符合他們所認定的條件才有辦法執行。基本上，要是沒有重大傷病，或是長期精神鑑定的診斷，很難透過他們所立下的標準。」

&esp;&esp;說著她冷冷的笑了一聲，「想要有尊嚴的死，還要透過他人認定的考驗，這聽起來是不是很荒謬？」

&esp;&esp;申羽瀾沒有回答，她不希望有人會想結束生命，卻也想尊重不同人的決定，這樣的管控是否正確，她也不知道。

&esp;&esp;「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理由，這個假死，其實是做給在乎你的人看的。」鐘沐言靠著窗沿，明豔的陽光自窗外撒向她沉靜的側顏，映著半邊面容覆上了陰影，「我問你，假如一位你愛的人離開了，她是意外死亡的你比較能接受，還是自殺？」

&esp;&esp;面對天災事故，人們總會有無法掌控的無力感，所以歸咎給命運，責難於因果，並不會與自身過多的牽扯。

&esp;&esp;可自殺不一樣，雖然這是當事人自主的選擇，有些人卻會把生命的責任擔到自己肩上，揹負著無力挽救的懊悔。

&esp;&esp;申羽瀾想了想，不解的問道：「可湘璇意外離世，也沒有讓你比較能接受不是嗎？」

&esp;&esp;聽了這反駁地說詞，鐘沐言淺淺的笑了，在這種辯論的事情她的反應總是特別快。

&esp;&esp;她撐著臉頰，平靜的答道：「如果她是自殺的，你就不會有機會問我這個問題了。」

&esp;&esp;因為她就是會把對方生命視為自己責任那種人，要是湘璇真的自殺了，她也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

&esp;&esp;在這些間聊對話中，某些東西漸漸有了改變，鐘沐言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能自然的談及藍相璇的死，堆積在心中的哀慟，也正一點一滴的在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