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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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人還是兄弟。

&esp;&esp;範將楠莫名有一種失落和羨慕：她有幸阻止了一場校園霸凌，可這似乎並不是她最想阻止的那場。

&esp;&esp;她問寧朔：“怎麼了？”

&esp;&esp;寧半仙叫她伸出手：“有人讓我把一個東西轉交給你。”

&esp;&esp;範將楠一愣，一塊微涼的碎片放在她的掌心，隱隱有一股暖流走遍她的四肢百骸。

&esp;&esp;沒給她異化的時間，因系統而生的邏輯程式瞬間被補全了思想。

&esp;&esp;那些不知名的痛苦抽絲剝繭，露出了她冥思苦想也只能窺其表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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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範將楠從進入尖子班的第一週就開始做夢。

&esp;&esp;或者說，那都不算是夢，只是她在枯燥的現實裡休息時不慎進入的另一段時空。

&esp;&esp;夢裡，沒有朋友的女孩交了個叫遊歌的朋友。

&esp;&esp;遊歌很漂亮，也很聰明，跳起芭蕾很美。

&esp;&esp;可是後來，她死了。

&esp;&esp;因為斷了腿，因為長期的抑鬱。

&esp;&esp;遊歌被活生生打斷腿的時候，範將楠就站在旁邊。

&esp;&esp;霸凌者蹲在遊歌旁邊，諷笑著看向範將楠：“她居然也配有朋友。”

&esp;&esp;遊歌怎麼配擁有朋友？

&esp;&esp;遊歌當然配。

&esp;&esp;但範將楠很害怕。

&esp;&esp;她害怕霸凌者手上尖銳還帶血的圓規，害怕走近後看到遊歌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

&esp;&esp;更多的是僵住甚至無法行動的身體。

&esp;&esp;範將楠不知道這叫木僵反應，她不止一次後悔，午夜夢迴，範將楠經常看到那個舞蹈教室，看到鏡子裡的遊歌翩翩起舞。

&esp;&esp;每當她想鼓掌或者衝上去擁抱她的時候，鏡子就碎了。

&esp;&esp;遊歌滿臉是血地站在那兒，面無表情看著她。

&esp;&esp;範將楠之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就想學跆拳道，現在也明白了：如果她當時再強一點，是不是就能救下游歌。

&esp;&esp;她總痛恨自己的懦弱，但在現實裡，並無人譴責她袖手旁觀的懦弱。

&esp;&esp;這反倒更加諷刺，她好像怎麼都逃不出那片黑暗。

&esp;&esp;那是另一段時空裡發生的事情，都沒人知道遊歌是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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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寧朔看到範將楠表情怔怔，眼淚止不住地流，把她掌心的碎片拿回來的同時道：“你怎……”

&esp;&esp;話還沒說完，寧朔掌心一疼。

&esp;&esp;鏡片碎了。

&esp;&esp;眉間微不可見地蹙起，寧朔把那些碎片一起收到揹包裡，受傷的手背到背後，另一隻手給範將楠遞了張紙：“你怎麼了？”

&esp;&esp;範將楠愣愣地看著他，沒伸手，只自顧自地答非所問：“我、我是個很壞的人……”

&esp;&esp;“我是個壞人。”

&esp;&esp;寧朔不確定範將楠這種劇情npc補全自我意識後，跟明枝那種殺戮型npc一不一樣，是否還會因為玩家ooc異化。

&esp;&esp;他試探地笑了笑，跨出ooc的第一步去安慰她：“為什麼這麼說呢？你幫過我，我覺得你很好啊。”

&esp;&esp;“方便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是個壞人嗎？”

&esp;&esp;範將楠下意識把自己藏起來，推開他就想走，就聽旁邊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esp;&esp;她想起來自己是學過跆拳道的，以為那一下把人家打傷了，忙去看他。

&esp;&esp;然後就看到寧朔順著指尖流下的血。

&esp;&esp;範將楠傻了：她、她把人打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