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寒潮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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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大不了讓你先來嘛，反正生下來的孩子也是交給村子養，和我們又沒關係。”

山下沉默不語，既沒有同意，卻也沒有拒絕。

真和小玲都意識到自己在某個範圍內兜圈子，和滿臉迷茫的小玲不一樣，真終於意識到了一開始的違和感來源於何處了。

他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抬高了聲音，“已經夠了吧。”

“……哥哥？”

真抬起手把小玲攔在身邊，繼續說道，“你們這種噁心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我早該想起來的。”

幾個霧忍從霧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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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真沒意思，我還想再看看樂子呢。”有人百無聊賴地說道，“明明才剛剛開始呢。”

獵物都還沒怎麼掙扎，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早就身處陷阱中了，那獵人還有多少樂趣呢。

小玲看到這仗勢也差不多明白了，但卻仍然不敢相信，“這……到底怎麼回事……”

“小玲，如果……”真頓了頓，最後低聲說道，“還有餘力的話，想想我先前教你的東西。”

從被抓住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逃脫的可能，與其被當成工具利用一生，不如干脆利落地自己了結自己。

“不要心存僥倖。”他說道。

這是看透世態炎涼的少年，對自己心愛的妹妹最後的告誡。

這個世界並不美好，死亡亦是解脫。

在被刀劍刺穿時，真還是竭盡全力地給了小玲最後一個笑容。

“哥哥！”小玲聲嘶力竭地喊道。

一切對未來生活的嚮往頃刻間破碎，印在眼中的唯有那張滿是血色的臉龐。

不……這不對……

假的……都是假的……哥哥他……哥哥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小玲撲到真身上，顫抖著手試圖把那源源不斷湧出來的血液堵住，但是身下的軀體越來越冰冷，彷彿真的生機已經隨著血液流出了身體。

她的表情一片空白，瞳孔放大，呆呆地看著自己沾滿了鮮血的雙手。

少女悲痛絕望的表情並不能引起在場霧忍們的共鳴，這些年紀輕輕就殺死了眾多同伴，失去人性的傢伙甚至高高在上，饒有興趣地點評著小玲此刻的表情。

“露出了不錯的表情了呢～”

“嗯嗯，起碼沒有像上次我殺的那個傢伙一樣，哭得眼淚鼻涕滿臉都是，令人倒胃。”

“千萬別壞掉了啊，我還期待著她在床上能露出更多的表情呢，跟個壞掉的人偶一樣就沒意思了。”

“欸，你還在意那個啊，能懷不就好了。”

……

看吧，這個世界實在太糟糕了，就連只是和家人一起好好地活著這樣簡單的願望都做不到。

你不絕望嗎？不想毀掉這個醜陋的世界嗎？

向我伸出手吧，我會賜予你毀滅一切的力量。

一邊是充滿誘惑的蠱惑的低語，一邊是不堪入耳的淫言穢語。

小玲呆呆的瞳孔轉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開始認同起未知的言語。

曾經的她對世界充滿了美好的嚮往，但是殘酷的現實擊碎了她的一切，甚至就連他都失去了。

……都是她的錯。

但是，殺死哥哥的人也全部得給哥哥陪葬！

小玲動了，她彎下腰緊緊地抱住了閉著眼的真，用力到似乎要將哥哥的身體融入自身。

拜託你了，無論是誰，請給我力量吧！

隨後彷彿撕裂靈魂的劇痛從身體裡傳來，小玲忍耐著，但淚水還是不斷地流淌下來，結成純淨的冰晶。

霧忍們聽到了小玲淒厲的哭聲，但他們一開始根本沒在意，畢竟小玲這反應還是很正常的。

但很快就不對了，但哭聲中竟然隱隱摻雜著癲狂的笑聲，每分每秒都訴說著絕望。

從趴在兄長身上哭泣的少女身上傳來了極低的溫度，就連空氣中的白霧都足以凍結。

失去了最後血脈相連的家人的少女徹底失去了理智，就連剛剛誕生的律者核心都被宿主此刻的情緒所主導。

原本默默垂淚的眼睛被巨大的空洞所覆蓋，不斷有漆黑的淚水從其中落下，在她，祂的腳邊凝結成冰。

崩壞能在聚集，歡慶著一位嶄新的律者的誕生。

此刻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