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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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甲課程的教室，如今冷清得讓人心酸。想當初，第一堂課開講時，那場面簡直堪比宗門大典。整個教室擠得水洩不通，弟子們圍在機甲旁，個個雙眼發光，彷彿下一秒就能駕駛這玩意兒斬妖除魔，名震靈宵。然而，短短几個月，畫風徹底崩了，如今教室裡只剩寥寥數人，連長老的嘆息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授課長老站在講臺前，掃了一圈空蕩蕩的座位，忍不住搖頭嘆息：“唉，又少了幾個。說起來，咱們宗門弟子一個個都嫌機甲太麻煩，真是連摸一下的耐心都沒有。這年頭，研究機甲的修士，怕是要成稀有物種了。”

角落裡，向凡抱著課本，眼神專注得像一塊吸靈石的陣盤，緊盯著長老手上的資料板，記下每一個細節。相比之下，其他幾位同學坐姿散漫，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打瞌睡。

旁邊一位師兄伸了個懶腰，斜眼瞅了向凡一眼，半開玩笑地說道：“向凡，你還真挺能堅持啊。這都學了幾個月了，大夥兒都跑光了，你怎麼還在？你真覺得這破課有用？”

向凡聞言，撓了撓頭，臉微微一紅，低聲說道：“我覺得……挺有趣的，機甲很厲害。”

授課長老正好聽見這話，眉頭一挑，目光轉向向凡，語氣中多了幾分欣慰：“有趣是好事，有趣能讓你堅持到別人堅持不下去的地方。好好學下去，你會發現機甲的潛力，遠超你的想象。”

向凡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但其他幾位弟子顯然對長老的話並不買賬。一個師兄撇撇嘴，小聲嘀咕：“潛力？長老這話說得跟真似的。就這課，除了會費靈石，我還真看不出別的‘潛力’。”

教室中央那臺老舊的演示機甲，安靜地站在那裡，像一頭被遺忘的老牛。它的外殼滿是劃痕，原本光亮的金屬表面如今暗淡無光，甚至關節處還能聽到“嘎吱嘎吱”的怪聲，彷彿隨時會散架。授課長老走到機甲旁，拍了拍它的腿部，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別看它破，它可是咱們宗門機甲課程的元老了，總宗十年前派下來的機型，不過，也到了該報銷的年限了。”

課後，授課長老站在講臺前，用一貫平淡卻透著些許無奈的語氣宣佈：“明年，我就要調回總宗了。機甲課程也會正式結束，這臺老機甲……會安排送到廢品區處理掉。”

教室裡一片寂靜，幾個弟子連頭都沒抬，顯然對這個訊息毫無興趣，甚至有人臉上露出解脫的表情。畢竟，這課程在他們看來不過是“浪費時間排行榜”上的頭號選手。唯有向凡，目光牢牢鎖定那臺老舊機甲，眼神裡透著說不出的複雜情緒——既有不捨，又有隱隱的希望。

長老掃視了一圈，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嘆息：這些弟子，一個個眼高於頂，壓根不知道機甲的真正價值。可就在他轉身要離開時，餘光卻瞥見了向凡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忽然，他嘴角浮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似乎有什麼主意湧上了心頭。

課程結束後，長老將向凡單獨叫到一旁，手背在身後，語氣多了幾分認真：“向凡，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喜歡機甲的，對吧？”

向凡被突然點名，整個人頓時僵住。他侷促地搓了搓手，低著頭，聲音細如蚊蚋：“是……是的，長老。我覺得它們……挺好的。”

“挺好的？”長老揚起眉毛，目光復雜地看了他幾秒，忽然輕笑一聲，伸手指向那臺老舊機甲，“既然你喜歡，這臺機甲就交給你了。”

向凡聽到這句話，先是愣住，隨後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嘴巴張開，卻愣是沒發出聲音。過了好幾秒，他才激動地結結巴巴道：“長……長老，真的嗎？這……真的可以嗎？”

長老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廢品區又不會給它舉辦什麼告別儀式，你不撿，也會被一堆廢料埋了去。倒不如物盡其用，看看你能折騰出點什麼來。”

向凡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彷彿得到了稀世珍寶，但緊接著，他又低下頭，小聲道：“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它，它這麼舊了。”

長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難得一見地溫和：“不怕失敗。機甲，是靠心血和努力重新煥發活力的。如果它能在你手裡重新站起來，那就是它的福氣。”

向凡聽了這話，心裡的忐忑一下子被某種堅定的信念取代。他挺直了腰板，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微微顫抖卻格外堅定：“謝謝長老！我一定會努力修好它，不會讓它再被丟掉！”

長老滿意地看著他這副模樣，輕輕點了點頭：“去吧，向凡。希望這臺機甲，能成為你的真正夥伴。記住，修煉機甲之道，不僅靠手藝，也靠一顆